下淡金色液體,緩緩捏碎白瓷瓶。
他扶著桌沿,嘴角弧度逐漸壓了下來。
天色已晚,灰青色的光線將他陰沉眉眼籠了進去。
豁然抬眼間,漆黑眼睛不帶絲毫情緒,叫人心驚膽寒。
……
熊熊烈火照亮一方林木。
謝琅盤坐在火堆前,捏著一柄小刀,手指靈活地剝兔子皮。
溫見雪坐在他身旁,投映在地面的影子有一部分與謝琅的影子重合。
他垂著睫羽,看謝琅剝兔子皮。
藤妖前輩還未調整好狀態,他們等得無聊,便抓了兔子,給自己加餐。
待藤妖前輩調整好狀態,他們就回劍宗,告別宗主,叫上那幾個天水派內門弟子,一起回上界。
溼木架在火堆周圍,很快被烈火很快烤乾,溫見雪塞了幾塊木頭。
火堆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火星子四濺。
謝琅輕巧地剝下一張完整的兔子皮,他去了內臟,洗淨,輕車熟路從乾坤袋內拿出鐵籤穿好,架在火上。
“我要吃辣的,多多放辣椒!”
吞金用爪子壓著自己抓來的的白胖兔子,目不轉睛盯著謝琅手中的兔子,饞得直流口水。
謝琅瞥它一眼,拿起地上的灰色兔子皮搭它身上。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小氣。”
殷紅鮮血粘溼毛髮,吞金嫌棄地抖去兔子皮。
它眼睛轉了一圈,咬住壓在爪子下的白胖兔子,拖到溫見雪面前,期待地看著溫見雪。
他哪裡會做什麼烤兔子?
捻了捻手指,溫見雪清了清嗓子,道:“其實生吃也很不錯。”
吞金:“……”
溫見雪被吞金目光看得尷尬不已,看向謝琅,道:“他是主廚,你問他。謝郎君?”
謝琅洗了手,往溫見雪肩上一看,拿餘光看吞金。
“我給你烤兔子,你給我幹什麼?”
你怎麼斤斤計較?這麼斤斤計較,也不知道怎麼追上主人的?靠臉皮厚?
吞金把兔子拖到謝琅面前,吐出自己的私藏,一枚珍稀靈草種子。
“這樣行了吧?”吞金道。
靈草種子沾著口水,溼漉漉。
謝琅掃了一眼,嫌棄之意溢於言表。他朝吞金招手,目光流轉間有幾分狡黠,道:“我說個東西。”
吞金收起了靈草種子,警惕道:“什麼?”
“過來。”
謝琅提起吞金,走到一旁,用妖語同吞金私語。
什麼東西是我不能聽的?
溫見雪迷茫,也想加入旁聽,但他實在不聽妖語,跟聽天書一般,只得歇了這個心思。
欺負不懂妖語的人!
溫見雪恨恨地撥柴。
謝琅很快同吞金說完,回來了。他抓起吞金逮得兔子,利落地剝皮去內臟架火上,然後擱了許多辣椒。
吞金在一旁跳,“再多放些。”
謝琅擰開瓶塞,直接撒了一把紅辣椒麵。
細嫩兔肉表面起了油水,辣椒麵撒下去的瞬間,火苗竄高,辛辣撲面而來,溫見雪差點被嗆到。
他扇去辛辣味,收回撥柴的手,忍不住傳音問道:
“你與吞金達成了什麼交易?”
謝琅笑著傳音道:“只是拜託它做一件小事。”
“是嗎?”溫見雪懷疑道。
“自然。”
起先烤得的兔子肉已經好了,謝琅上了料,將一隻兔腿切下,遞給溫見雪。
“嚐嚐好吃嗎?”
溫見雪被兔腿香氣迷了眼,他接過兔腿,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