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死在了樹林裡。”
“不,我確實他是。我抓了一個參與追殺的定天宗弟子,逼他畫出狼妖的畫像,此狼妖確確實實是我母親謝青羽。”
謝琅有點迷茫,“所以我混亂了。段衡既然為了我母親背叛師門與家族,放棄了一切,為什麼那時要殺我和母親?他是後悔了,還是……那不是他?他現在在哪裡了?現在是生是死?我不知道,我全都不知道。”
溫見雪安靜聽完謝琅的話,道:“你別急,終有一日,會弄明白一切。”
謝琅嗯了聲。
似乎是怕他擔心,繼而笑道:“我忙著修煉,忙著對付敵人,才懶得想這些事情。等忙完了,再說吧。”
……
……
四月,天暖,柳絮紛飛。
溫見雪站在天水派平日無人來的柳樹林等人。
柳枝輕晃。
一道銀白色身影從遠方躍了過來。
溫見雪露出笑容,他張開雙臂,那道銀白身影撲入懷裡,撞得溫見雪後撤了一些。
他微微偏頭,柔軟毛髮撓到臉頰,有些癢。
“謝琅,你好重。”溫見雪摟住北荒狼妖。
話音剛落,臉頰被舔了一下。
謝琅用溼漉漉的黑鼻子蹭他,笑眯眯道:“我化成妖形,更重。”
溫見雪抱不動,把謝琅放了下來,拿出一隻白瓷瓶。
白瓷瓶內是早已煉製好的控妖丹。他把白瓷瓶遞給謝琅,又拿出一個靈寵袋。
謝琅蹲在地上,尾巴搭在前爪上,偏頭看靈寵袋,“這是什麼?”
溫見雪今日一大早,便叫他來拿控妖丹。
——本來能用傳送陣傳送到另一人手裡,但雙方都想見一面,默契得沒有提傳送陣,直接約定了見面地點。
但謝琅從頭至尾未聽溫見雪說起靈寵袋。
謝琅邊用神識探看靈寵袋,邊笑道:“這不會是給我用的吧……”
話語戛然而止。
靈寵袋內蜷著一隻半死不活的妖物。
妖物身體酷似蜥蜴,腦袋酷似羊頭,背脊上有一排尖利的黑刺,它後肢戴著黑色鐵鏈,身體被一根幾乎透明的線牢牢捆住了。
它胸口有道劍傷,血跡早已乾涸,烏紅色。
“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妖物?”謝琅頓住,抬頭看向溫見雪。
溫見雪觀察謝琅的神色。
“襲擊我那人的妖物,我沒殺,留著了,用來試驗控妖術。”
母親研究出的控妖術有些瑕疵,不能完全控制妖物。
溫見雪想知道控妖術能控制妖物到什麼程度,煉好控妖丹後,便拿妖物做了個試驗。
謝琅聞言,壓著眉,問道:“結果如何?”
溫見雪瞧見謝琅壓著眉,心下微沉,看來自己這一舉動讓謝琅不悅了。
幸好之前沒衝動地坦白馬甲。
溫見雪從來沒有在一件事情上,這般優柔寡斷,一會想展示真實自我,一會不想展示真實自我。
時不時因為對方言行舉止,慶幸對方不知自己全貌。
細想緣由,是他道德感太強,同時,對這段感情,看得太重了。
因為道德感太強,打破底線後,給自己貼上變壞的標籤,不太能接受現在的自己,繼而懷疑親近之人也不能接受,所以優柔寡斷,一會想,一會不想。
因為對這段感情看得太重了。
所以即便不斷告訴自己。
他們經歷了這麼多事,不會因為自己是傅銀,就斷了。
謝琅身為反派,不會在意他做得這些負面事情。
他也會反覆權衡對方的感受,思考對方喜歡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