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茶杯,時不時用茶蓋撥動茶水,他皺著眉頭,聽著他們的討論。
未討論多久,一個輪值執事弟子快步來到煉丹室門口,他看向汪禹,行了禮。
汪禹走出煉丹室,負手而立,道:“何事?”
執事弟子拿出拜帖,呈於汪禹,恭敬道:“劍宗溫宗主求見。”
汪禹沒有接拜帖,他神色間有幾分警惕。
這也不怪他警惕,實在是溫見雪太毒了。現下這個敵對狀態,溫見雪突然拜訪,汪禹總覺對方心懷不軌,想迫害他。
他避之如毒蛇猛獸,道:“不見。”
執事弟子應聲去請溫見雪回去。
溫見雪立在金鱗宗宗門口,聞言,並沒有半分不虞。他睫毛微微垂著,在臉上投下兩片淺淺的陰影,笑容溫柔,語氣溫和,道:
“我實在有要事相告,此事事關仙門世家,天下安穩,煩請你再替我通傳。”
他的態度實在誠懇,且生得過分漂亮,執事弟子不知如何拒絕,鬼使神差竟應了下來。反應過來,有幾分惱火,但此時已於事無補,只得再尋汪禹,將他的話,一五一十的轉告汪禹。
汪禹聽罷,冷冷道:“我倒要瞧瞧是什麼事。”
他一拂袖,朝待客之所走去。
溫見雪由金鱗宗引路弟子引著,此刻已然到了待客之所。見到姍姍來遲的汪禹,他站起身,笑著行禮。
“現下就你我,不必來這套虛禮。”汪禹坐到了主位,“究竟是什麼事,值得溫宗主扯上仙門世家,天下安穩?”
溫見雪朝站立在廳內的金鱗宗執事弟子、長老看了一眼。
汪禹道:“退下。”
一眾人魚貫而出,順帶著關上了門。
“說罷。”汪禹道。
溫見雪站起身,道:“汪宗主,我今日碰到一妖。聽那妖說,有人抓它們,研究一種能夠操控妖物行事的術法。”
“我本不信,可見那小妖說得真情實意,卻又不得不信。”
“妖族向來同我們不合,我細細思來,它們如是知曉有人拿妖做研究,必然會大怒,找各個世家門派的麻煩。”
“這點暫且不提,汪宗主是個極其聰明的人,即便我不說,想也知道,若放縱幕後之人,研究出控妖術法,會帶來怎樣的災難。”
“為防天下大亂,我不得不冒昧找上汪宗主,畢竟依我的實力,解決不了這事,而金鱗宗如今是實打實的第一宗,自是有能耐,牽引其他宗派世家,妥當解決此事。”
溫見雪說到這裡,頓了頓,抬眼看向汪禹。
汪禹沒有說話,他端坐在上位,靜靜聽著他的話,似乎在思考他的話的可信性。
溫見雪嘆了口氣,嘴角浮現一絲苦笑,這才接著道:
“其實我著急將此事告知汪宗主,也有我的私心。”
“我希望以此以功抵過,望諸位道友,不再追究謝宗主半妖身份,放他一條生路。”
“至於之前為保護謝宗主,做得對不起大家的事,我會承擔責任,在能力範圍內,做出賠償。解藥也會盡快研製出來,解除無辜者身上的毒。”
汪禹聽到這裡,總算有動靜了。
他理了理衣袖,道:
“溫宗主此話便不對了。”
“即便此事為真,你告知此事有功,此功也遠遠不能抵過。俗話說得好,非我族其心必異,溫宗主若執意護著謝霜,下場可想而知,我們只是迫於毒丹,而不能把你如何。”
汪禹抬起眼簾,淡淡道:“溫宗主,可明白我的意思?”
溫見雪沉默不語。
許久後,道:“汪宗主的意思,我自然是明白,但是我不可能放棄謝宗主,所以只能辜負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