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也許可以有一個折中的方案!
“先生,您剛剛說,您連福利院領養,或者養只小貓小狗都不可以。這個我應該是可以幫你的。”桑杞臥蠶輕聳,天真地以為自己真的可以為“客戶”排憂解難。
“不過也還是要等兩個月的哦,總有先來後到的。這是我做生意的原則。”
“原則?”桑杞感覺自己腰間,有什麼尖銳的硬物抵著自己,無需低頭,她也能猜出藏在男人袖子裡的是什麼。
今晚見到他第一面時,他孤零零地站在巷子裡,縱然有些使人害怕,卻也還讓人誤以為只是病急無救的可憐人。
旋又卑微地央求起桑杞,無助之感裹挾住桑杞善良的神經。
可桑杞提出了自己的“折中方案”後,月光擦過男人的側臉,最終還是揭開他可憐的假面,暴露出邪狠的真實嘴臉。
這短短時間,還真是情緒飽滿呢。
“你跟我說,原則?福利院?小貓小狗?”
“過去,我無能為力。而現在,我找到你了啊!”他一步步逼近桑杞,笑意寒寒,到嘴的精肉如何可能輕易鬆口。
“我當然知道,對你來說,賣給我一個‘領養子女’或者‘飼養寵物’的屬性輕而易舉。”
“但,我既然找到了你,又怎麼可能,要一個沒有我血脈的孩子呢?桑小姐,你說,是不是?”腰間的利刃又向桑杞多使了一份力。
那男人深不見底的瞳孔下一筆一畫寫滿了貪婪。
他想要什麼,桑杞已然心知肚明。
“有些能力,對你這種廢人來說,留著也是無用。”
“你的全部生育屬性,我都要。”
黑暗的月色下看不清男人,但也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狠絕,如果能清晰看到臉上的神態,想必也是志在必得的貪婪的笑。
桑杞直直地看著這個男人,也沒有絲毫膽怯逃竄的架勢。她眼眶中的溫柔冷了下來,微微側頭,朝男人身後的巷子口瞥了一眼。
巷口倒是沒有四五個魁梧的保鏢等著,沒有保鏢,對桑杞來說,並非想著上游希望單打獨鬥靠拳腳功夫的武力來保全自己。
她只是萬千普通女生之一,不是特種兵,在絕對的懸殊力量面前,就算跆拳道柔道全用上,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桑杞心裡盤算的,只是連保鏢也沒有的話,想來應該不是個分量極重的人物。
“先生,許總知道您這麼做嗎?”桑杞朝腰間看了看,轉回眼神,直直盯著男人,語氣不緊不慢,淡淡然,嘴角輕笑了起來,“您雖然找到了我,但您卻並不瞭解我這生意是怎麼做的。”
“您覺得,我能活到現在,是全憑運氣好,來找我的人都是慈悲為懷的菩薩嗎?”
當然不是,人心如饕餮,她這樣一個可以在饕餮最飢餓的時候能提供一頓美餐的人,時時刻刻都在經歷著虎視眈眈。
靠武力保全自己,愚不可及。
桑杞還沒成年時,就已經在琢磨活著的方法了。
她看過太多黑幫的影視作品,那些影視作品裡多少全副武裝的保鏢,恨不能圍成鐵板一片護著主角。
可那又怎麼樣呢,只要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一定有物理保護不能覆蓋的瞬間,就一定會有冷槍暗箭蹲在一個角落,等待著你的力量薄弱、意識鬆懈時,像擊中正在喝水的折翼的鳥一樣將你擊斃。
她明白,真正的自我保護,不是物理,而是心理。
【要的是,即使我手無寸鐵站在你面前,你也動不了我分毫。】
【不是不能動,而是不敢動。】
【任何人都能傷害我,但任何人都不能承擔傷害我的後果。】
這才是桑杞的自我保護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