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告別林琳一家後,來到西堤碼頭。夜色如墨,江風帶著絲絲涼意,吹得岸邊的垂柳搖曳生姿,像是為他送行的舞者。輪渡在江面緩緩前行,劃破如鏡的江水,泛起層層銀色的漣漪。他站在輪渡上,望著兩岸闌珊的燈火,梳理起當下的情況。
林副主任從靖遠縣運來300套腳踏車零部件,又從鄉鎮收購站回收了80多臺廢舊車架,這些資源就像珍貴的寶藏,大概能拼裝出80多部二手車。林副主任夫妻此次前來,一是檢視業務的操作計劃和規模,二是介紹了五羊腳踏車廠的副廠長和供銷科科長。他們應該也是看中了這個以共青團學雷鋒名義拓展的業務,在這個特殊的時期,這一業務就像道德高地上的一面旗幟,佔據著優勢,能讓他們巧妙地避開被人指責為投機倒把的風險。不過,當前政策雖有鬆動的跡象,但中央尚未下發紅標頭檔案允許私人經營和僱工,就像頭頂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讓他明白行事必須如履薄冰、低調謹慎。團委那邊可能會上門溝通,為了能讓事業順利發展,凌晨已打算給團委提供一些活動經費。畢竟他們掛靠在團委的雷鋒亭,表面打著免費維修電器和腳踏車的旗號,私下拼裝收音機和腳踏車也賺了些錢,這其中的微妙平衡需要用心維護。
思緒至此,凌晨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林琳的身影。早上和她相處的畫面如電影般在眼前放映,那甜蜜的瞬間如同璀璨的星光,灑滿了他的心間。她的一顰一笑,就像這江風一樣,輕柔地拂過他的心湖,泛起陣陣溫暖的漣漪。她的眼神,像是藏著無數秘密的深潭,讓他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想起兩人目光交匯時,那如同電流穿過身體的奇妙感覺,他的嘴角不禁泛起幸福的微笑,那笑容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溫暖。同時,他決定重新開始鍛鍊身體,明早叫阿生哥一起練,他想以更好的狀態面對未來,面對有林琳的未來。
回到家,眾人看到凌晨,眼中滿是驚愕。他這段時間實在太忙了,日夜都紮在工作室裡,像個不知疲倦的陀螺。
小楊帆蹦蹦跳跳地跑來,仰著頭對凌晨說:“哥哥,班主任希望你能參加下週四下午五年級的班級籃球比賽呢。”凌晨笑著摸摸他的頭,一口答應下來,還讓楊帆幫忙轉告王老師。凌晨在中山大學附屬學校掛著五年級學籍,學校考慮到他的特殊情況,允許他平時不用到校,不過比賽的時候,還是希望他能回去為班級爭光。他想到這週中大79中文系正在軍訓,自己正好有時間去賽場上活動活動筋骨。
陳紅霞正抱著小凌霄聽錄音機,小凌霄被錄音機裡的聲音吸引,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兩顆閃爍的小星星,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凌晨走過去,輕輕捏了捏小凌霄胖嘟嘟的臉頰,又撓了撓他的下巴,小凌霄立馬咧開沒牙的小嘴笑了起來,隨後伸出小手要凌晨抱。凌晨笑著抱起小凌霄,小傢伙在他懷裡不安分地扭動著,像是發現了新的樂趣。
凌晨抱著小凌霄朝卓群靚媽和啞巴阿生走去。“在盤點呢?”凌晨問道。卓群靚媽點頭,“對呀,你要不要看看?”凌晨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就負責大方向就行。”卓群靚媽看著凌晨,心裡暗自思忖:這孩子,就是有主見,這麼小就有了大當家的氣魄,懂得抓大放小,把精力放在關鍵的地方,將來肯定能成大事。
說完,凌晨看向啞巴阿生,“阿勇在收購站那邊怎麼樣了?安排知青收廢舊收音機和腳踏車還順利吧?”
啞巴阿生回答道:“收音機大概有一百多臺,廢舊腳踏車四十部左右,不過拼裝之後只有三十六部。按照你之前說的,留二十部做租賃,咱們每個人包括紅霞姐都有一臺,還送了一部給三哥李修文,曾鳴老師要了兩部,這費用從分紅里扣,具體怎麼扣你決定。現在還剩下9部可以賣,阿勇已經聯絡好買家了。”凌晨想了想,“那就按八十元一部賣吧,咱們的零部件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