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可以做,但不能說
看小葦要走,大嫂小心地說:“新房西邊那間是給你的,床鋪窗簾都是新的。”
“不用。我回鎮上。”
“過年也不回來麼?”
小葦搖搖頭。大嫂嘆氣:“是不是還在記恨我們?”
小葦又搖頭:“從沒記恨過。只是不親了。何不當莊鄰相處呢。”
大嫂苦笑:“也是。沒把你當親人的,又何必親近。有事寧願找外人,也不會找我們。我們就是個笑話。”
知道說的是找人抬嫁妝那事,不想糾結,只淡淡地回:“人都差不多。你們都做了你們認為對的事,我也一樣,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誰也別怨誰。”
想了想,大嫂還是告訴她:“你二哥過了年要定親,你會回來麼?”
“到時候再說吧。”
沒精打采迴轉,看著晾曬的鹹肉,還有房間裡幾十個酒罈子,欲哭無淚。
看來只能破釜沉舟,拉上乾爹作案了。這卻是小葦最不願意接受的方案。
權衡了好久,依舊不想害了乾爹。沒有人值得讓乾爹冒險。
據山子說,城鎮戶口和村幹部,哪怕是小隊幹部,雖說食物短缺,卻沒有一個餓嗝屁的,那自己還擔心個屁啊。
古人早就說過,恩將仇報的太多,寧救畜生不救人。
這個地方,自古就沒善待過底層,冤死多少都是不必以為不幸的。
陡然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慢慢把肉塊收回廂房,小葦決定,等曬乾了,先裝進罈子密封起來,留著自己慢慢吃。
晚飯後,一家五口坐在一起守歲。姜英英說:“禮金裡面有一千塊是你的,是幫你存著,還是給你自己安排?”
“我還沒想好。過完年再說。”
“在外面,我們只說已經存進了銀行。這麼大一筆錢,放在家裡不安全。”
“我知道。所以督促時幼和銀玲好好練功,家裡也要備些防身的東西。比如槍炮坦克什麼的。”
姜英英笑罵:“個臭丫頭,兩句話就沒法再聊。”
小葦還是一本正經的說:“我沒有開玩笑。”
乾爹也是一本正經:“對。丫頭從不開玩笑,只想把人笑死。”
事實上,小葦真沒開玩笑,很快就會全民皆兵,擁有槍支,就不是個事兒。
然後,姜英英說起另一件事兒,縣委已經發了通知,過年這幾天,要號召鄉鎮幹部和學生去鎮中學學唱,學費每半天五毛錢,不可強求,全憑自願。
乾爹說:“說是為教育集捐,也不知啥歌。”
小葦苦笑:“就那首無疆。我們用不著去。”
姜英英笑道:“這幾天,連時幼和銀玲都會了。但可能還會跟同學去。”
因為白天的鬱悶事,小葦提不起一點興趣:“隨她們玩去。”
乾爹問:“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小葦搖頭:“沒有。”
姜英英罵:“丫頭,有事,必須得和我們說。沒本事解決,也可以出出主意。”
“過完年再說吧。”
和縣城一樣的模式,投幣箱放在學校門口。看小葦和兩個小丫頭要投幣。跟著的明琴叫:“姜姐編的歌,他們用不著投。”
小葦笑道:“我們就來玩玩,不差錢。”
明琴跟進校園,討好地問:“姜姐結婚的那歌,我還沒學會,能再教教我麼?”
小葦搖頭:“不能。那歌不適合在市面上流動。我已經下了禁令,誰也不許再唱,不然我會追究責任。”
亢奮時期,一切以鼓動人民苦幹死幹為主,情啊愛的,很容易被扣上作風問題。被批鬥關押,都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