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幾日後,離京城不遠的培原縣果然發生旱災了。
正巧,他在宗捲上看到的一些東西派上了用場。
高暥能感覺到,昨日他說完自己的看法之後,他父皇是對他比較滿意的,按理來說應該派他前去賑災才是。
誰知一夜之間,他父皇竟然又改變了主意,宣佈讓高昀前去賑災。
“殿下,必然是那戚貴人在陛下耳邊吹了什麼枕頭風,才讓陛下改變主意的。”高暥的親信陳松說道。
“本王知道。”
高暥當然也猜到了,這件事情八成和戚寧有關。
真沒想到,他父皇竟然連政事的決策也被她影響了。
“四皇子那邊有戚貴人這個幫手,簡直是如虎添翼,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陳松憂心忡忡地說。
高暥在陳松的話裡聽出了幾分深意。
“你的意思是?”
陳松也不再遮掩,直接說:“殿下,依微臣看,這位戚貴人斷不能留啊,她對於我們來說,簡直是個心腹大患!”
“你是想除掉她?”高暥問道。
“沒錯,微臣正是這個意思,殿下覺得呢?”
高暥嗤笑一聲。
他瞥著陳松,那眼神彷彿在嘲笑陳松的愚蠢。
“如今戚貴人正得寵,你想謀害寵妃,你覺得父皇不會追究嗎?”
陳松訕訕一笑:“這倒也是。”
高暥收回視線,看向了牆上掛的的那把弓箭。
“戚貴人確實幫了高昀他們許多忙,但她只是高昀和江家手下的一枚棋子而已,就算除掉了一個戚貴人,還會有第二個戚貴人出現,本王真正的對手是高昀,而非一個女子。”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間,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暥兒。”
高暥和陳松立即循聲看去,是淑妃站在門口,正看著他們。
淑妃是高暥的親生母親,向來可以自由出入高暥的住處,也沒人會阻攔她。
“母妃,您怎麼來了?”高暥問道。
陳松則連忙朝淑妃請安:“微臣參見淑妃娘娘。”
淑妃先對陳松說了聲“免禮”,緊接著才對高暥說:“本宮今日親手做了些點心,想著送些過來給你嚐嚐,可是打擾你們談事情了?”
“沒有,怎麼會。”高暥矢口否認。
他看了陳松一眼,陳松心領神會,當即說:“既然淑妃娘娘來了,那微臣先行告退。”
陳松退出去後,淑妃才邁步走進來。
她讓自己的貼身宮女把點心放下,又讓她出去了。
直到屋裡只有他們母子二人,淑妃才問道:“暥兒,你和陳松方才在聊什麼呢,我好像聽見了戚貴人三個字?”
高暥對自己的母妃沒什麼好隱瞞的,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她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淑妃微微頷首,“看來這個戚貴人果然不簡單,儘管陛下素來貪圖女色,卻是一向不允許後宮參政的,如今他竟然會在政事上聽戚貴人的話。”
“只是,陳松說的什麼除掉戚貴人,這風險未免太大了些。”
高暥看了眼桌上的點心,他不怎麼愛吃甜食,倒沒有動點心,只端起茶杯喝茶。
“兒臣明白,我自然不會這麼做。”他淡淡地應道。
淑妃又說:“不過,陳松說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這戚貴人對於我們來說,確實是個心腹大患,就算不能除掉她,也該想個法子解決,總不能坐以待斃。”
她想了想說:“不如,我們也找個美人,送到陛下身邊去,或者在後宮裡挑選一個做幫手。”
高暥搖了搖頭:“如今父皇正對那戚貴人寵愛有加,連後宮裡其他的妃嬪通通都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