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曾宛卿也勸說道,“寧兒,你先回去吧,景聿這邊有下人們伺候,不會有事的。”
他們叫住她倒沒有其他的原由,只是因為時辰不早了,戚寧畢竟是個姑娘家。
戚寧頓住腳步:“也好。”
“今日你應該嚇壞了,待會兒喝了預防風寒的湯藥再睡。”
戚寧一一應下,這才離開。
看著戚寧帶著丫鬟離開,又讓人送走了大夫,曾宛卿感嘆了一句:“侯爺,您有沒有覺得,這段時日,寧兒和景聿兄妹倆的關係好了許多。”
戚從明自然也看出來了:“這是好事。”
他沒往其他的方面想,只覺得他們如今這樣兄妹情深,比之前那樣要好多了,他還是頗感欣慰的。
翌日。
戚寧一大早就來了隱青閣,看望戚景聿。
她到的時候,戚景聿竟然已經起來了,正坐在榻上,面前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
修竹看到她進來,行了個禮:“二小姐,您來了。”
戚景聿聽到動靜,也看向了戚寧:“怎麼這麼早過來了。”
戚寧走到他面前,微微蹙眉朝他看著,不答反問:“我還想問你呢,一個受了傷的人,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也不多休息會兒?”
戚景聿不是不想多休息,只是,他這傷雖然傷得不重,可傷處的位置卻在背上。
因此,他在床上睡覺的時候不能平躺,只能趴著或者側睡,哪怕坐在床上也不能往後靠,他寧願早點起來坐著還好受些。
“我……”
“罷了,不用說了。”
戚寧剛剛問出口,下一瞬心裡便馬上猜測到了原因。
她對一旁的修竹和冬雪說:“你們先出去吧,我照顧二少爺。”
“是。”
修竹和冬雪應了聲,退了出去。
等他們一走,戚寧就朝戚景聿走近兩步:“讓我看看。”
“什麼?”
“讓我看看你的傷。”
“不嚴重,不必看了。”
“嚴不嚴重,我要親自看了才知道。”
“可是……”
戚寧都不用聽戚景聿說完,都能猜到他想說什麼,無非就是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
她打斷他的話,微微瞪著他:“不許說可是,你不讓我看,我可要生氣了!”
兩人對視片刻,最終還是戚景聿敗下陣來。
“好。”他應了一聲。
此時待在室內,屋裡暖和,戚景聿穿得衣裳不多,也就一件中衣和一件外裳。
他伸手解開腰間的繫帶,背過身對著戚寧,將背露了出來。
他的後背傷了一片,用白布裹著一圈,看不到傷處,只能看到白布上透出了絲絲血跡。
戚寧看了一眼,問他:“是不是該換藥了啊?”
“是。”
昨晚大夫給戚景聿上了藥,他就睡下了,交代了今早起來換一次藥。
方才修竹剛想給他換藥,戚寧就來了。
“那我給你換吧。”戚寧立即說。
戚景聿可不敢拒絕,他知道,拒絕也沒用,便預設了。
“藥在那兒。”
他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藥。
戚寧把藥拿出來,給他解開身上的白布,露出白布底下的傷處來。
他的傷是被碎瓦片之類的東西砸的,雖說只是皮外傷,但一眼看上去,還是有點駭人。
戚寧仔細看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戚景聿剛想問她怎麼了,就聽見背後傳來她悶悶的聲音:“疼不疼?”
“不疼。”戚景聿很快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