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是女人,就覺得我好糊弄?比起一個陌生人的話,我更相信我所看到的‘未來’。退一萬步說,你說的是真的又怎樣,他就是我的‘命定之人’!”
說完,烏爾瓦轉身朝灌木叢追去。
彌杉沉著臉剛要跟上,突然一聲巨響,像是建築被摧毀,石塊噼裡啪啦滾落。
兩人腳步一頓,烏爾瓦回頭,美豔的臉上怒不可遏:“若他出事我就殺了你們!”
彌杉毫不在乎地切了一聲,眼前這個女人實力尚可,但要殺他恐怕是異想天開,他嘲諷道:“若他這麼容易就死了,何需我親自出馬?”
“你太不瞭解於諒了,還是說他根本沒有給你機會去了解他,哈哈哈!”
“你給我閉嘴,死白毛!”
……
兩人一邊互相防備一邊跑向塵土飛揚的中庭。
——
“於諒,你果然在這,快把那個女人交出來!”
鍾齊一雙鬼手舞得生風,追著於諒的騰挪跳躍,把中庭砸了個稀巴爛。
那座噴泉中矗立的美神阿弗洛狄忒雕像也慘遭橫禍,從腰部斷裂,上半身四分五裂摔在地上,與其他碎石塵埃混在一起,哪還看得出曾經的華美。
鍾齊不想放過於諒,自從上次在三娘山輸給於諒——不,是不小心讓他逃了,就一直不能釋懷。
他覆盤好多次,若不是突然出現的少年炸山把他們活埋,於諒應該沒那麼容易脫身,然後他們會對峙。
“一對一的話,誰會贏?”他這樣問自己。
想起那夜,於諒獨身對戰幾個獵人團隊的圍追堵截,絲毫不見慌亂,殺人如砍瓜切菜。
身手可以靠勤奮練習,但對敵人和局勢的分析和判斷只能在實戰中磨練,所以他肯定是身經百戰,若是單挑,就連鍾齊也不得不承認,他沒有把握能贏。
這樣一個人,是怎麼在他們眼皮底下隱藏多年?他到底有什麼陰謀?
鍾齊心中的不甘和疑惑終於能當面問出來了:“你到底什麼背景,武功在哪兒學的?”
於諒跟他相距10幾米,藏身一處較高的灌木邊,不急不喘,只淡淡哼了一聲說:“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魯莽。”
“你什麼意思,給我出來!”鍾齊一怒,鬼手衝了過去,嘩啦一聲抓落一片樹葉。
“你給我住手!”有女人大喊著跑向於諒。
“鍾齊!”轉眼彌杉也趕了過來,按住了他的手,壓低聲音:“別被他挑撥。”
於諒在不遠處明知故問似的說:“我實話實說,你們來到底是幹嘛的,手比腦子快還不魯莽?這種人怎麼當上副將的?”
鍾齊頓時臉上無光,他們是要抓於諒,但最重要的是把擁有‘原始基因’的‘小襄’帶回去,現在一鬧,要想在花園行動就更難了。他環顧四周,剛才動靜太大,引得主樓的房間、大門處都有一些人在觀望。
彌杉也知道鍾齊的壞毛病,但他向來護短,見不得別人說他的人,反唇相譏道:“你這麼厲害,不也沒找到‘小襄’?”
於諒從樹縫中盯著這個綠眸銀髮的人,雖然這是他們第一次面對面,他也一下就認出了彌杉。
準確說,於諒對他並不陌生,他的名聲和事蹟早就耳熟能詳,另外,他的氣味於諒不會忘記——彌杉跟何露在怪石灘戰鬥傷了手臂,血跡留在了那裡,也是從那時起,命運的齒輪勢不可擋地開始轉動起來,吳湘走失,何柔被彌杉讀取了記憶,與何露一起離開了組織……
“他到底是從何處發現破綻?”於諒也曾自問。
他從沒有遇到過這樣難纏的對手,如果有機會,他倒是真想彌杉心平氣和地聊聊,可眼下他們是競爭者,似乎只有你死我活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