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蕪心底著急,也沒法子,自家小姐不得恩寵,太子也不會幫忙的。
蘇錦顯然也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垂下了眼。
蘇家是清流世家,沒有兵權實權,文人風骨,聖人就愛把這樣的人家許配給位高權重者。
家中姐妹都嫁入高門為妻,唯獨她,嫁進了東宮,做了側妃。
說到底,不過是個妾罷了。
“娘娘,太醫來了。”
這時,外頭傳來了宮人的聲音。
蘇錦一頓,想起了昨夜東陵璟說要讓太醫給她瞧病。
“娘娘,要不要繼續服藥?”
綠蕪知道她一直偷偷喝藥稱病,便將匣子裡的藥丸拿了過來。
蘇錦沉吟半晌,“不必了。”
綠蕪一愣,眼看人要進來了,將藥瓶重新放了回去。
御醫進來診脈過後,隔著屏風回話。
“娘娘身子雖然虛弱,但已沒什麼大礙了,再喝幾副藥便是。”
“多謝張太醫。”
張太醫從常寧殿出來後,就往主宮去了。
太子是東宮之主,住的宮殿寬敞,紫柱金梁,飛閣流丹,琉璃瓦,朱漆門,處處極盡奢華。
裡頭的人正在彙報公務,他在外殿等了半炷香的時辰,才聽到了傳召的聲音。
“臣叩見殿下。”
東陵璟坐在高椅上,聞聲睨了過來,“免禮。”
“謝殿下。”
張太醫起身,弓著身子杵在一旁,回道,“臣去給娘娘診治過了,是有些身子虛,並未發現其他的異常。”
“她屋子裡的異香是何物?”
“回殿下的話,娘娘體弱,應該是在服藥,是一些尋常的藥材。”
東陵璟背靠著椅座,手指輕叩桌面。
張太醫見他不說話,弓著的身子更低了。
殿內燃香嫋嫋,寂靜的只能聽到窗外三兩野鳥棲身枝上格傑不止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的聲音才響起。
“下去吧。”
“臣告退。”
頭一個敢躲在他馬車裡,還能從他手下逃了的女人。
東陵璟面色陰鬱的盯著左腿,腦海裡不斷回閃那女人的狠辣和蘇錦的諂媚柔順,不知在想什麼。
太子以往不踏足東宮後院,也不曾留宿哪個宮中,唯有常寧殿得此殊榮,是以,底下的人,都奉承的很。
這兩日,各種好東西流水的往常寧殿送了來。
蘇錦沒什麼心思理會,一直想著家中的事。
她倒是想去求太子幫忙,可自嫁進來就一直稱病,根本沒有跟太子見過幾回,哪有什麼夫妻情分,太子不會幫她。
腦子裡思來想去,她想到了一人。
南王楚青越。
此人與她在景州曾有過一面之緣,她在山腳下救了重傷的他,將他帶回了莊子上養病。
離開的時候,楚青越將真實身份告訴了她,承諾有事可登門拜訪,必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她被帶回京都賜給東陵璟為側妃的時候,也想過用這個救命之恩逃婚,遠離這些是非,可念及家中親人,還是罷了。
眼下,她也沒什麼好法子了,只能想辦法找他幫忙。
楚青越是南王,大魏唯一的異姓王,戰功赫赫,在朝堂上中立,不拉幫結派,他要是能出面幫父親脫罪,事情或許好辦的多。
可她如何出東宮,怎麼才能去南王府?
“綠蕪。”
“娘娘。”
蘇錦給她塞了一銀錠,“你出去打聽一下太子最近有什麼行程?”
綠蕪應聲,想到了什麼,開口,“娘娘,詔獄的頂頭上司是太子,你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