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疾不徐飲著茶,臺上突然傳來一陣驚呼。
打眼瞧去,臺上的五人已經變換隊形,呈階梯狀,後方一抹倩影隱隱浮現,她一身淡紫朦朧寬袖衣裙,臉色雖然略施粉黛,卻絲毫沒有遮攔住那柔媚溫婉的面容。
“今日,是清脂樓第一天開張,沒想到竟是座無虛席,在這裡,向夏夏多謝大家捧場”
她聲音溫潤,聽起來沁人心脾,音度卻十分有力,落落大方。
在場的人安靜下來。
“這不是,昨天丟了荷包的女子嘛?!”
看到向夏夏面容,江子盛塞到嘴裡的糕點一時忘了咀嚼。
自然,他想到的,其他人也都能想到。
楚子佑眉梢一挑,眼中幾分驚異,又帶著淡淡笑意,沉默不語。
葉凝微微張開嘴巴,真的如她所想,這個女子果真是不簡單,竟然是這清脂樓老闆,難怪大方。
臺上,向夏夏再次開口,李琂徐舉茶盞,淺淺飲著,眼皮卻是向上掀去,淡淡瞧著女子。
“大家可以繼續在大堂欣賞詞曲,喝茶飲詩,談天論地,也可以在二樓包房單獨擺桌,請清脂樓姑娘獻藝,三樓擺放著各色樂器與書畫墨寶,諸位閒暇之餘,可以一瞧”
“不過”
她的語氣突然變淡,聲音沉沉的,似乎有些警告的意味。
“樓外牌子已經寫的很清楚了,我希望大家在樓中能夠真正享受到精神上的溫飽,若是有人知而不遵,就別怪向某不講情分!”
“接下來是另一首曲子,名為《紅袖刀》與《香滿樓》,希望諸位喜歡。”
說完,向夏夏環視一圈,眼中意味深長,隨之俯身從容一笑,轉身退臺。
她一番流暢操作,華麗退場後使臺下人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然聽到另一首曲子響起,是以他們無心再想方才她的所言,只是滿心滿眼看著臺上表演。
曲子再次吟起,楚子佑神色漠然,垂下眼角看著自己的手指細細摩挲茶盞邊緣,這般嫻靜幽雅的場所並不適合他。
聽了半晌後,他輕挪身子,本想換個舒服姿勢繼續沉思,不料旁桌女子的談話引他側耳。
幾人聲音細小,可在楚子佑聽來卻與平常說話無異。
“狐媚子罷了,往日千人騎,萬人唾,如今倒是立起牌坊來了”,說話之人,語氣狠毒,眼角細紋根根,已然上了年紀。
“媽媽彆氣,我們紅袖閣生意也是極好的”,旁邊一位嫵媚女子,眼波流轉的勸道。
“你知道什麼,那向夏夏以前就是頭牌,你們誰比過她了?!,現在,她又開了清脂樓,你睜開眼瞧瞧,座無虛席,哪裡還有我們的事?!”
旁人的安慰,那人絲毫不領情,聲音反而越發尖銳。
聽到這裡,楚子佑手指微滯,心下了然。
原來,是競爭對手啊!
那年輕女子莫名其妙被吼一頓,眼眶瞬時紅了一片,卻只能輕咬下唇,不敢反駁。
“哼,座無虛席是吧!,很快,我讓你再也笑不出來”,那媽媽冷冷一笑,眼中滿是陰毒算計。
看著媽媽這副樣子,女子似是早已習以為常,她乾笑兩聲,附和道: “媽媽英明”
哼,那媽媽轉頭睨了女子一眼,眼中閃過幾分嫌棄,語氣十分刻薄 :“若不是你們沒用,我用得著費心費力去誣陷那向夏夏!?”
“我……”
女子淚眼婆娑,低下眉眼,嘴裡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女子弱柳扶風,面如芙蓉,若是平常男子見了定要是心疼一番的,然而坐在她對面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她也只能將滿腹委屈打碎成牙往肚子裡咽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誰都沒料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