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間純粹用木頭搭建的小屋,上頭蓋了不知何種植被幹枯後的‘屍體’。
旁邊有一圈小籬笆,但看那模樣似乎就是做做樣子,真要攔什麼估計也攔不住,所謂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就是如此。
言君瞅了瞅,面色止不住浮起些詫異。
“這就是你家呀?”他已經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去問了,可出口還是止不住帶上些許驚訝。
“嗯,以前常居在此。”清靈點點頭,接著步伐一邁,繼續往籬笆口走去。
“哦,這樣......”言君慢慢跟在邊上,不時四處打量這差不多跟暗無天日沒啥差別的地界。
直至走到裡面,他愣了下,因為才發現那木屋後邊居然還有座小水潭?
“地方好像還不錯的嘛。”他瞅著那清澈的水潭眨眨眼,似忽然想起什麼般,“不過說起來......這是哪裡我都不知道了......”
說著言君就想掏出手機看看定位,畢竟總得知道自己在哪才是。
可當他手機一掏,才開了鎖,緊接著螢幕就一暗。
“......”
得,手機沒電了。
言君摸著螢幕下意識朝屋子瞄了瞄,卻又搖搖頭。
算了,就這山旮旯裡,怕是連根電線都沒得,更別說充電的地方了。
所以......
真·山野裡?
清靈這時已然來到屋前,手抵在門扉間輕輕撫摸少許,垂眸輕喚,“且先進來吧。”
說完她一推。
嘎吱。
門開了。
言君在後邊把麻袋一放,笑著搓搓手就跟了上去,“好嘞,我這就來瞅瞅咱小寶貝的小窩究竟長......”
他話語漸漸停下,笑容也逐漸凝滯。
因為這裡面啥也沒有,幾乎可以說空蕩蕩。
就一木頭床,草蓆鋪在上面,再配上一床看著老舊但還算厚實的青花被子。
旁邊一張小木桌,桌上有小木碗,桌邊還有張小木凳,見到這場景的同時,言君腦海就止不住蹦出一個畫面。
那是陰雨天,瓢潑雨水噼裡啪啦地砸在屋頂,又從簷角落下,將青草壓彎,將硬泥和稀,而他的小寶貝就搬著張小板凳坐在門口,望著那淅瀝瀝的雨水怔怔發呆,或許從小到大,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身上永遠是一襲青白長裙,表情也永遠一成不變......
嗯......
“你這以前過的啥日子啊。”言君故作輕鬆地調侃了句,笑呵呵瞄了瞄四方角落的蛛網,又走進去摸了摸木桌,在落了些許灰塵的桌面上,留下幾道手指印。
清靈這時把木棍豎立在一旁,取下包裹放置在床上,才悠然轉身,輕言慢語,“日子如何都是一天,好壞又有何異。”
“話是這麼說,但......”言君想說點什麼反駁一下。
可沒等他開口,清靈就輕輕搖了下頭,語氣淡然且堅定道:“於我來說,只需人常在,便最是心足。”
她說這話時注視著言君,柳眉微微舒展,眼神平和又平靜。
可言君卻看著那瞳孔裡的深邃,一顆心莫名又沉了沉,忽然間,他覺得自己還是把一些東西想得太簡單了,怕未必......
他心念半響,忽然笑了笑,又搖搖頭,莫名道出一句,“我聽不太懂。”
此話一落,清靈靜默。
兩人就在這屋子裡互相對視,中間隔著一張古舊的木桌,外頭的夜風徐徐吹入,撩起些許塵埃,散在兩人視線中如迷霧朦朧。
便在這時,清靈微微揚起唇角,眉梢彎彎,在言君失神剎那,心覺這笑容美好到足以跨越時間的同時,淺笑嫣然道:“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