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歇,烏雲散,臨近黃昏。
陽和橋。
往來車輛不休,卻每每經過某一段路時,都會刻意放緩,以至於這裡出現了小量的塞車。
而導致這些人如此的,便是那道一身墨色勁裝,靜靜駐足於防護欄邊上的倩影。
顏則卿已經在這裡待了許久了。
也待夠了。
這段人生中不算長的日子,被她事無鉅細的回憶了個遍,然後就此訣別。
嗯,離開這裡。
就正如某句經典的臺詞,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會說謊。
她顏則卿,是最頂級的那一批。
其實說來她也不是非要離開,而是有些東西,她沒法妥協。
嗯,至少目前為止,沒法妥協。
所以她又撒謊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對她來說,撒撒謊是再正常不過了。
只是以前對那小子都是撒點小謊,以此來逗逗他,現在嘛,撒得大了點。
至於說答應對方不能飛走......
嗯,這個倒是真的,至少那會在對方的表態下,真的答應了。
但,她可以坐船走嘛,也不算違背諾言了。
況且,她也彌補了啊。
身子都交出去了。
那小子也嚐到味了。
好幾天呢,一刻都不停的,自己也用心服侍了。
根據當時那小子的表情和態度來看,想來是喜歡的。
那樣就夠了。
她也喜歡,不止是幫她突破境界。
可是啊,交易就是交易,既然搶不過,就全當了卻一樁......心願?
是的。
心願。
拔得頭籌和幾天無人打擾的單獨相處。
她恍然間又想起那天上午和那‘野丫頭’的對話,對方到最後都沒鬆下半句口。
講真的,她當時是想揍那‘野丫頭’一頓的。
可問題是,她那會估計是揍不過的,由於以前躲開家裡,又四處惹了些禍事,所以只能在顛沛中獲取少量資源,以至於明明是世家嫡系大小姐,卻到這個年紀才跨入真武。
而那小姑娘怎麼看怎麼年輕,又透著股波瀾不驚的意味,顯然是不怕她的。
要是換做小綰,早就縮脖子告饒了。
說來也不知小綰最後抵不抵得過,但估計也是夠嗆。
那‘野丫頭’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來路,當時自己是找不到那小子人影的,託人都找不到,可對方卻一下就她告訴了。
甚至還知道莫綰頭天夜裡在那小子家過夜。
就很離譜。
這說明那小子幾乎啥都和那‘野丫頭’說了,就連喜歡女孩子怎樣怎樣都說,甚至還很貼切的把所有東西都給人準備好,就差把人給供上了。
那才是把人當未來伴侶的樣子,怎麼寵溺怎麼來,全然沒牌面。
到她這就不行啦,很多事還藏著呢,比如那些修煉方面的......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意義。
反正自己也提醒過那小子了,希望別辜負了小綰就是,至少,一碗水端不平也別傾太厲害才是。
而自己,就離開吧,離得遠遠的。
只是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就是選擇如何離開。
是直接出境,然後從此消失在所有人視線裡?
還是留個信再走?
嗯......
顏則卿眺望遠方,落日餘暉照耀在她那被雨水沖刷過後的容顏上,散發出一種不知歸處的迷茫之感。
她沉思了好一會,最後,她摸出了一塊硬幣。
這是上次去那古剎裡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