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坤和安嘉巖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裡的不情不願。這些賭注一旦交出,對他們來說可以算是傷筋動骨。但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任何反悔的餘地了。
賀景坤輕咳一聲,道:“咳咳……顧董啊,這不是隻有你我二人就能直接交接的。要不這樣吧,請您再耐心等待數日,屆時我將安排專人前來與您商談具體事宜。”
顧綰容挑眉,語氣凌厲:“我任聘的福珍珠寶總裁就在那裡,你賀家來了這麼多人,還無人有能力現場交接?”
說完,接著移動目光,落在安嘉巖身上,“那你呢?你安氏集團不會也不行吧!”
“不是的,並非這樣。顧董您手下人才濟濟,只是這確實需要時間、需要人……”安嘉巖連忙解釋。
他和賀景坤一樣,輸出去的雖然實際上是屬於個人的資產,但是這些也是從家族企業裡分到的。
平山公盤全權屬於他們賀家,如今輸掉兩成,這公盤就不是他們賀家的天下了。
安氏失去一成從緬甘進口到國內的翡翠源頭,代表著他們在翡翠這一行要低賀家一頭,成了老二。
如今因為一個賭約輸掉了,二人不僅得分別跟自已父親、哥哥彙報做補救,還要面臨他們的怒火。
顧綰容打斷了安嘉巖的解釋,不想也知道就是些託詞。
“行了,這些全賭料我就現在都帶走了,這總沒有理由讓我等了?”她的手伸出來,指向安許良許下的賭注。
安嘉巖和賀景坤沒再推脫。安許良畏縮地站在眾人的末尾,甚至連站出來的勇氣都喪失殆盡,只能默默接受這個事實。
等今天的公盤結束後,安許良還要想法子將安氏和賀家損失掉的原石彌補上。他既失了在榕城萬熹珠寶的權利,即將又要賣房賣車地去補上損失。
顧綰容滿意地點點頭。
時間靜靜流淌,顧綰容靜靜地端坐在椅子之上神色放空,彷彿思緒早已飄向遠方。
一群人摸不著頭腦,但是也不敢嘀咕議論她。
實在是站在她身旁的那一群保鏢們,個個都板著臉孔,毫無表情地緊緊圍繞並守護著她,散發著令人心生畏懼的威視,無人敢去摸老虎鬍鬚。
突然間,顧綰容微微抬起手來輕輕一招,其中一名保鏢迅速俯身靠近,將耳朵貼近她嘴邊。
聽到她說:“去告訴佟申琦一聲,接下來的事兒要如何處理,讓她自己拿主意吧,我就先行離開了。”
說完,顧綰容起身,離開公盤。
當她途經賀氏和安氏一行人身邊時,腳步一頓停下來。
“剛才這玻璃種濃陽綠背後耍弄的小手段,我是否會將其宣傳得眾人皆知,那就全取決於你們交接工作的效率高低了。”顧綰容聲音不大,然而這句話落入那些心中有鬼的人的耳朵裡,卻猶如驚雷炸響一般震耳欲聾。
沒有再去留意聽完這番話後那些人的臉色變化,顧綰容便徑直離開公盤。
此時,佟申蕪已然拉開了車門,恭候多時。顧綰容動作優雅地上了車,穩穩坐於後座之中。
緊接著,一輛又一輛汽車如離弦之箭般從公盤疾馳而去,轉眼間消失在了視線盡頭。
剛才顧綰容看似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實際她是在腦海裡點開了世界人物資訊資料庫。
在切割那塊濃陽綠翡翠時,賀景坤、安嘉巖以及另外兩位挑選原石的行家臉上都流露出那種看似正常卻又讓顧綰容感覺難以言喻的怪異神情。那時顧綰容並沒有細想。
空閒下來後,那種隱隱約約的異樣感再度湧上心頭。
隨著自身感知能力屬性值的提升,對於這樣微妙的異常,顧綰容自然不可能再像從前那般輕易忽略過去。
果不其然,在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