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要儘快促成李嗣本大人率河東軍北征契丹!爭天下、當皇帝重要,守住北大門同樣重要!”孔盛東過了良久說道。
“恐怕這事不好辦!晉王年輕氣盛,一連打了幾場勝仗,一心想拿下開封、洛陽,可是卻忽略了一個主要問題,大梁國幅員遼闊,有幾個道的土地和人口,而我們河東道人口有限,想一口氣滅掉大梁談何容易,即使晉王再雄才偉略,也只能慢慢消耗大梁國,等朱溫式微時才能全面和梁國開戰。”張老道分析道。
“是啊!現在契丹沒打河東道,主要是幫著幽州軍劉守光和他的哥哥劉守文打仗,等幽州那邊結束,不論契丹軍或幽州軍,甚至党項人,肯定要先拔掉雲州這顆釘子!正如道長所言,最可恨的是,我們和張家都預感到了這些事,而晉王卻一心準備南下,忽視北方的勁敵!”
“他沒有忽視契丹和党項,晉王想著拿下南邊的中原地區,依靠雁門關一線的山脈守住北方即可,說實話他很可能放棄雲州,縮到雁門關以內,這才是晉王的戰略意圖!”張老道憂心地說道。
孔盛東心裡同意張老道的看法,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一種可能性,正如他幾次路過雁門關的感受一樣,雲州孤零零在雁門關外,充當了一座大烽火臺的角色,每次敵人來襲,只要守住雁門關,保住河東道南邊無虞,雲州、朔州的得失對河東道整體來說損失並不大。
孔盛東和兩位道長又談了一會兒,見天色暗淡下來,這才起身告辭,帶著孫登雲和沙孔龍返回馮家大院。
三嫂早準備好了晚飯,肉香從院子裡傳出老遠,“小黑豬”早已經在堂屋抱著一大塊骨頭先啃了起來。
大家見孔盛東回來,圍坐到了一起開始吃飯。
馮三哥見孔盛東強打精神和家人應付著,他捅捅孔盛東說道:“難得回來!不要再想其他事情!好好吃頓飯,有什麼麻煩事明日再想!”
孔盛東被三哥說得不好意思,忙收拾心情,喊著讓三哥拿出酒來,趁著大家都喝幾杯!
馮三哥毫不吝嗇,抱著一罈酒出來,開啟後不管年齡大小,給眾人分別倒好,說道:“你們多回家,回來了三哥保證有吃有喝!你們多住幾天,明天三哥去鑿冰撈魚,這時候的魚撈上來煮湯,味道那才叫好呢!你們在鎮上根本吃不到,食譽樓也沒有這樣的湯。”
眾人聽聞後起哄讓馮三哥明天去撈魚,說是一定要吃了魚湯才走。
這一夜大家吃喝到很晚,孔盛東回到正屋休息,他躺下後反而頭腦清楚了不少,把和兩位道長所談的話想了一遍,突然萌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有了這個想法,他一夜未睡,反覆推敲了這個想法的可能性,直至天明,他早早起來,和孫悅雲說道:“你和登雲晚點走!我有事要和穆兄商量,先和沙孔龍去善莊找穆有粱去。”
孫悅雲知道他一晚未睡,說道:“去吧!若不是天黑,估計你早走了!”
孔盛東忙喊沙孔龍準備好馬匹。
馮三哥聽到了動靜,擔心孔盛東和沙孔龍路上的安全,自己也穿戴好,喊了三名村丁,陪孔盛東去了善莊。
到了善莊雙寧營駐地,穆有粱還沒到,孔盛東不好意思這麼早叫人去喊,自己進了議事的石窯等著。馮三哥出去安排人煮了點早飯,端進屋裡,孔盛東剛準備邊吃飯邊等,穆有粱正好進來。
穆有粱臉上顯出驚詫的神情問道:“這麼早追到這裡有什麼事嗎?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沒有!只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穆有粱也坐下盛了一碗粥問道:“什麼事?這麼急?說吧!”
“雙寧營需要主動出擊一下,最好能殺些契丹軍、搶些財物,還要把屍體帶回來!”孔盛東低聲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說清楚些!殺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