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右丞李如伍說道:“河東道商賈實力強對我們有好處啊!到處打仗,哪裡都要錢!這次看來能籌不少!我看過幾日再組織一次這樣的競賣,好歹能大大緩減府庫的壓力!監軍大人天天嘴裡說的就是錢,晉王也著急用錢從關內道買糧食,從契丹、党項、吐蕃那裡買軍馬!!”
殿中少監王途回話道:“是啊!能多拿回來錢當然好!只是怕次數太頻繁商號們再拿不出這麼多錢了!畢竟有實力的就那麼幾家!這幾年戰亂頻發,能存活下來便不容易啊!幾個大州城裡,多少小商戶倒閉啊!沒有十之七八,也有十之五六吧!”
“是啊!所以晉王和監軍大人才陸續制定了不少制度,鼓勵開荒、經商,以恢復河東道的生機,民生是軍事之本,沒了錢糧軍餉,誰去打仗啊?”
王途也答道:“李大人說得對!我們剛拿下來的那邊幾個州城也該派些幹吏過去,鼓勵農耕、經營,有了吃喝用度,百姓才能安心歸附河東道!”
兩人正談著,孔盛東前面那家商號醞釀了好久喊道:“七千貫!”
廳內頓時一片譁然,眾人紛紛驚呼這家商號的實力夠強。
孔盛東擺擺手,示意董傜不再競價。廳內的其他人見孔盛東等人不再競價多少有些失望。人人都喜歡看旁人熱鬧,沒了兩家的爭鬥,大家反而覺得少了趣味。
李柳喊了兩次,無人再應價,李柳笑著喊道:“柳河南,南側良田一百頃由晉州的晉仁堂倪家競得,競價七千貫!”
李柳見前兩個階段進展順暢,心裡很痛快!說道:“諸位,小憩半刻鐘!半刻鐘後開始競價聚貨坊的土地!”
廳內人齊齊稱好,經過這兩輪的競價,大家的精神都有些緊張,不少人趁著這個時間出去透氣。
孔盛東那桌墨先生和張風青也跟著人們出去了,董傜則不緊不慢給孔盛東又倒了茶水。
片刻後,孔盛東前面那桌剛才與他們競價的商號裡,帶頭的一位四十歲上下方臉男子走到了孔盛東身邊,他臉上沒有惱怒之意,神色平靜問道:“請問哪位是雲州城雲盛堂孔東家?”
孔盛東忙起身拱手,說道:“不好意思,倪兄!倪東家,在下雲盛堂孔盛東,剛才多有得罪!害倪東家多花錢了!”
那位倪東家略微露出笑容說道:“無妨!不過多花了五百貫!這點錢倪家花得起!在下倪仁!”
孔盛東說道:“好說!好說!我們在太原府沒有根基,以後望倪兄多照拂!”
倪仁又笑了笑說道:“有錢要什麼根基,錢便是根基!以後我們少不了來往!這幾年雲盛堂在北面有聲望,我也早聽說過!”
孔盛東連連稱慚愧,說道:“我們這點實力還能入了倪兄的法眼!?慚愧啊!早聽說倪家要在太原府開展生意,看來傳言非虛啊!”
“孔東家真客氣!我可聽說雲盛堂一到太原府便包下了喬家的客棧,連隨行人員都出手闊綽之極,看來這兩年雲盛堂在雲州的生意做的真不錯啊!”
孔盛東剛要應付著回話,卻見李柳又回到了正中的臺上,他忙示意倪仁又要開始競賣了,並說道:“找個時間我們兩家好好談談!”他自己則穩穩坐了下來等著後面的競賣。
倪仁回頭看了看臺上,一拱手,說道:“好!他日我們好好談一談!”轉身回到了自己那桌坐下。
外面的人也陸續又進了宣詔廳,還有一些看熱鬧的宮人也藏在兩側的廊柱邊上,大家都知道這場競賣的核心標的要開始競價了!
李柳等人們都坐定,清了清嗓子說道:“最後的競賣標的,太原府城內聚貨坊南側土地,東西一百二十六丈,南北三十七丈,周邊為商號和富家宅邸,競價底價八千貫!每次喊價加價不低於兩百貫!十五日內在此地辦理錢款地契交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