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乾淨,毛巾也香香的。
天色已晚,現在快十點半了,只能明天去給他買新的。
他從自己櫃子裡拿出一件t恤,“給你穿,今天晚上可以洗衣服晾乾。”
蒲遙的衣服都在身上穿著,尿素袋裡只有一件寬鬆的不合身的內褲,這麼大熱的天衣服穿了這麼多天是得洗洗。
蒲遙沒有衣服,許鈞把衣服給他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耳朵紅紅的,有點不好意思的接過衣服,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
“等我賺錢了就去買衣服,謝謝許鈞哥。”
許鈞彎著眼睛笑了一下,心裡已經決定星期天帶他去買衣服,他個子高,衣服大,蒲遙穿得不合身。
蒲遙拿著衣服進了廁所,那門是關不起來的,總有個縫隙,但是大家都是男人,沒什麼。
這會兒蒲遙在裡邊洗澡,聽聲音正好脫了衣服,許鈞站在門口說,“遙遙,把衣服拿出來。”
說完愣了一下。
他一向邊界感很強,不熟的話不會喊別人的小名。
“遙遙”像是長輩或者親近的人喊的,聽著就軟,他脫口而出。
裡面的蒲遙剛好脫了衣服,這廁所很窄,只有一個釘子他也不好放,以為許鈞是讓他把衣服拿出去放。
但是他天生有點害羞,雖然都是男人,也不好光著身子出去,只能抓著衣服探出一隻手給許鈞。
“許鈞哥,你幫我放一下。”
蒲遙的手雪白纖細,十分好看,在昏暗的燈下朦朧漂亮,許鈞一下子看呆了。
直到蒲遙再喊了一聲“許鈞哥”,他才反應過來。
連忙接過了衣服。
餘光能看見廁所門的縫隙,正好能看見那玉雪似的雪白的面板。
可能是裡面的面板沒有勞作曬過,更白了,像白玉似的。
他連忙把門關緊了點兒,使得那一絲門縫都閉合了,然後拿著盆接了水,幫蒲遙洗衣服。
先摟在懷裡低頭嗅了一下。
竟然沒什麼汗臭味。
香香的,不是香皂和洗髮水的氣味,也不是什麼花香,總覺得又甜又香,聞著就能想到蒲遙那個人。
他把頭埋在衣服裡深深嗅了好幾下,還是不知道是什麼香味,他見識淺薄,只知道很香。
翻找了一下,內褲沒有拿出來,一條牛仔褲,一件苗族褲子,三件衣服。
那一套衣褲是少數民族服飾,苗服,長衣長褲,精細的繡著圖文,黑底的衣服,白線交織。
很精美,但是也有好幾個補丁,應該是經常穿的。
許鈞記得另外那個山頭有些苗族人,是戰亂年代過來的,就幾戶,基本不和外面的人來往,這小孩應該是那邊的人。
許鈞把洗衣服倒在盆子裡,把搓衣板也放在裡面,用手仔仔細細的搓,耳朵裡聽著廁所裡的水聲,注意裡面的動響,想著蒲遙有什麼需要他的可以喊他。
不過這一場洗澡除了水聲什麼也沒有,末了聽見兩聲咳嗽,他突然覺得是不是得買個熱得快,要不然蒲遙洗澡會冷。
他一年四季都洗冷水,但是蒲遙不一樣,一看身體就比他弱很多。
幸好,只咳了兩聲,不久後門就開了。
頭髮溼漉漉的出來,許鈞愣了一下,想也沒想,放下正在洗衣服的手腳,連忙拿自己的洗臉巾幫他擦頭髮。
“快、快擦擦頭髮,別感冒了。”
他的毛巾也洗了很多次,幹了就硬邦邦的,套在蒲遙的頭上吸了水,一會兒才軟和下來。
他垂下眼眸,看見蒲遙一雙烏黑明亮的漂亮眼睛,有些不自在的別過了頭,“衣服,合、合身嗎?”
說著,自己已經往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