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將柳思夢趕出了沈家,沈白的睡眠質量直線上升了不少。
美中不足,沈蓮對她還是留了幾分薄面,讓她能夠繼續留在五中讀書。
冬日漸深。
連日的大雪,也給這座城市披上一層銀紗。行走在街上,周遭已經點綴上了屬於聖誕的裝飾。
大雪紛飛,兩道頎長身影並肩而行。
他們的步伐不急不緩,踏著細碎的雪花,在地上留下一串串長長的腳印。他們只是默默地走著,任由雪花在肩頭堆積,誰也不願率先打破這份寧靜。
忽然,一個靈巧的小身影奔至二人跟前,她懷中抱著鮮花,眼巴巴地看著沈白。
“哥哥,買束花吧。”
看著她,沈白淺笑一聲,邊點頭,摘下手套從兜裡取出手機。
他蹲下身來,跟小姑娘平視,溫柔道:“賣完了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小姑娘抿著嘴,快速點頭。
“那這些我都要了。”
隨著到賬聲音響起,沈白和秦墨的懷中多了許多紅色玫瑰。
順著人潮前行,經過一棵巨大的聖誕樹時,閃爍的燈光,將沈白頭上的雪花照亮。
“少年鶴髮”秦墨眼波微動,低聲呢喃,不自覺地將懷中的花摟緊幾分。
沈白感受到了秦墨的目光,轉頭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怎麼了?”
“沒事,沒事。”
恰在此時,一陣寒風掠過,卷著雪,將秦墨的髮絲吹亂。
啪嗒——!
沈白幾乎是沒有思考,抬手幫她拂去雪片,順帶將她散落的髮絲別回耳後。
秦墨怔了一瞬,連忙將掉在地上的玫瑰撿起,不斷抖動。
“哦,對,對了咱們得快點了,估計已經到了很多賓客了。”話音未落,她已經加快了腳步,急匆匆地奔向前方燈火通明的大廈。
沈白站在原地,看著倩影遠去,輕笑一聲,加快腳步。
宴會廳內,燈火輝煌。
今日是沈氏做東,慶祝企業成立十五週年。出席的賓客,大多都是圈內的老熟人。
沈白脫下大衣,只留一身飄帶西裝。按照坐次,他坐在了首席的桌上,目光不經意地在賓客間流轉。
尋摸了一圈,竟然被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柳思夢?”
他心中疑惑,卻不好直接發作。揮手找來了侍從,派人去查了她的邀請函。
自從她從沈家搬走,似乎是開始專心忙起了事業,隔三岔五就會請假出席活動。
沒想到,這麼個大忙人,竟然能在沈氏的晚會上露面。
更奇怪的是,她還真有膽子來?
侍從回來時,面露難色,目光不斷瞥向柳思夢。他俯身輕聲說道:“少爺,她拿的是裴家的邀請函”
話落,沈白身形一震。
他毫不避諱地掃量著柳思夢,手指不斷摩挲著西裝上的飄帶裝飾。
“還真是奇了怪,這一個兩個竟然都上了一條賊船。”
沈白輕哼一聲,微微搖頭。
不多時,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轉頭望去,柳思夢身著華服,正在向著沈白的方向走近。
她身上的那件禮服,鑲嵌著數以百計的水鑽,隨著她的步伐,晃得人睜不開眼。
“沈白,好久不見。”
柳思夢毫不避諱,坐在了沈白旁邊的位置上,細嫩的手臂倚在桌面,目不轉睛地盯著沈白。
“這誰啊?”
沈白裝作不認識,又大聲驚呼:“哦!是柳思夢啊。你這臉整的,我還以為是哪個十八線呢。”
他這聲驚呼,引得不少人側目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