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雪剛剛才理解了陸其對自己的心意,分明還處於被嚇到的狀態,但轉頭髮現閻王的臉色不對,立馬就知道她可能誤會了,也顧不得其他,便把為何會調查陸其,具體又查到了什麼情況通通告訴了她,最後才解釋:“天尊審問鬱離以及鬱離回到香火琳宮的事暫時不能聲張,我們也是無聊和好奇之下才會調查這件事,主要還是想知道陸地到底是敵是友吧,發現這個情況算是意外,但不弄清楚又實在無法安心,所以才來請教姑姑您的。我們不是有意隱瞞姑姑的,可姑姑說了這是機密,我們擔心您不告訴我們原因才耍了小聰明,姑姑您看在我們坦白從寬的份上,就別跟我們計較了。”
閻王剛才確實十分生氣,不過聽完銀雪的解釋後倒也表示理解。說到底,他們一開始的隱瞞也只是為了維護香火琳宮,如果什麼事都毫無原則地胡亂往外說,那他們就不是他們,當初也不可能得到她的青睞了。
現在發現她生氣傷心就願意打破原則,可見心裡還是有她的,如果她再小氣計較,那就太失長輩風範了。
不過被喜歡和信任的小輩欺瞞並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哪怕是無心的欺瞞,做錯就是做錯,還是得教訓一下。於是閻王便黑著臉嚴肅地說道:“雖然你們有苦衷,但欺騙於我也是錯的,你們有無法訴說的理由,實話告訴我就是,難道我還會逼問你們不成?情願用假話騙我也不說真實原因,你們還認我這個姑姑嗎?”
這話就有些嚴重了,嚇得還在生悶氣的玄墨也不敢開小差,頓時乖乖地立正聽訓。
閻王發怒到底可不可怕?恐怕只有直面怒火的銀雪和玄墨才知道了。他們倒是不怕被破口大罵,因為那種明顯只是情緒發洩,對付的方法也是多種多樣,可以無視之,可以互懟刺激對方,甚至可以變本加厲,但面對正兒八經的批評,他們就沒辦法不當一回事了,因為那都是對他們的關心,是希望他們變好的教育,如果不端正態度面對,那他們就只是冥頑不靈的劣徒而已。
面對語重心長的訓斥,銀雪和玄墨都不敢多言辯解,不過玄墨也見不得銀雪受委屈,所以他非常有擔當地上前一步,直接把責任扛了下來:“憐罄姑姑,對不起,剛才是我順著姑姑的話撒了謊,以為稍作隱瞞會無傷大雅,沒想到會惹姑姑傷心,是我不好。”
閻王的表情依舊沒有放鬆下來,她看著玄墨,很是認真地反問:“如果物件換成月老,你還會順著他的話撒謊隱瞞嗎?”
玄墨認真地想了想,最後還是老實地搖了搖頭,無精打采地回答:“不會。”
閻王抿著唇,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怒,接著道:“你看,可見在你心裡也是覺得欺瞞對方不好。我理解什麼是親疏有別,自然不會事事與月老作比較,但若你們還把我當成比較親近的長輩,這種事情即使不便明說也可以把理由告知於我,我難道還理解不了你們的苦衷?我告訴你們的也是地府機密,是相信你們真要解決信徒所求才如實相告,結果你們是假意欺騙,有想過我知道真相後是什麼心情嗎?我把你們的事當做是自己的事,你們又把我當什麼了?”
有時候越是平靜的控訴威力越大,就如現在,閻王一番輕巧的質問說得玄墨連頭都抬不起來。不得不說,在說謊的那一刻他的確只想著把那機密套出來,卻沒有考慮過,閻王其實也沒有隱瞞的打算,先了解他們有此一問的原因也不過是擔心他們少了分寸。
他是小人之心了,相比之下自然慚愧,但還好他認錯的態度良好,被批評了也沒有死扛,反而乖順地說:“是我考慮不周,下次絕不會再犯渾的,請姑姑原諒。”
閻王也沒有真跟他們生氣,或者說,剛才銀雪的解釋很是及時,她還沒來得及發酵生氣的心情就被撲滅了火焰,現在冷靜下來就更加端不起姿態了。她無奈地擺了擺手,語氣終於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