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於那二十杆中正式步槍,他已經垂涎好久了。
現在自己的連隊裡面,好多都還是紅軍時期的老套筒漢陽造呢,可就這樣的情況,兩個人都分不到一支槍。
只要是個當兵的就知道,小鬼子的三八大蓋射程遠,射的也精準,在和他們打陣地戰的時候,往往就容易被當成活靶子……
人家能打到咱,但是咱卻打不到人家。
因為膛線都磨平了,八路軍大部分只能衝到三十米甚至二十米內才敢開槍,而厲害一些的鬼子,在兩百米外就幾乎一打一個準。
單兵素質差距還可以慢慢彌補,但是裝備差距,這是再怎麼彌補都改變不了的……
看毛巾男那火急火燎,恨不能上房的樣子,參謀長也是嘆息一聲:
“小趙,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
不過咱們軍分割槽銀行的宋行長可是說了,這種礦石賣之前,一定要謹慎找好買家。
要不然錢進了日本人的口袋裡,只會換來更多的長槍大炮欺辱中國人……”
參謀長所說的宋行長,是軍分割槽銀行的一個年輕人,在北平上過大學,據說後來還出國喝過洋墨水。
只不過九一八事變之後,年輕的宋行長就放棄了自己在國外的金融學課程,毅然決然的返回了中國。
軍分割槽的銀行,其實也是兩個月前剛剛成立的。
八路軍想在呂梁山附近發展生產,但手裡的資本實在太少,在日本人的封鎖之下,大量的物資都處在短缺狀態。
後來,宋行長來了之後,一眼就看出了軍分割槽的窘境,並帶人以根據地附近的幾口鹽井為抵押物,以食鹽為媒介,發行了軍分割槽自己的貨幣。
“這……可是……”
小趙一把把自己腦袋上的毛巾扯掉,竟然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紅了眼圈。
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能換來武器的辦法,結果就因為人家的一句話,就把自己的提議全都給否了。
這恐怕不只是小趙,換任何一個人來,心中都不能服氣……
“小趙,越是這種時候,越要服從命令。”
對於小趙的反應,帶氈帽的指導員趕緊拉了他一把,讓他再一次立定站好。
參謀長明顯沒有在意這位小同志生的悶氣,只是沉吟了下啊,才道:
“我當然知道,小趙你也是想要讓我們的戰士都能拿上更好的武器去戰鬥,不過這件事情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據我們所知,兩個月前雷公山的那夥土匪不過就是十個人,偶爾賣一賣子彈。
但是現在,雷公山上來了新的大當家,這個大當家的野心不小,能力也不小……
你們想一想,一般人能那麼輕易就拿出而二十多把全新的中正式嗎,他背後究竟是什麼人,到底是不是日本人,這些我們都要搞清楚……”
說到這裡,他吹了吹茶缸口的熱氣:
“而且,據我所知,這僅僅兩個月的時間,雷公山就招兵買馬近三百人。
這可已經是近一個營的兵力了,他招這麼多人要做什麼,一夥土匪,又拿什麼養活著這麼張嘴?”
“什麼,還有這事兒?”
這下,不僅是氈帽男,就連之前眼淚帶眼圈的小趙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雷公山那個地方就在呂梁山的東方,再走上幾個小時,就能到達汾陽縣城。
一夥土匪,一百多人就已經頂了天了,現在竟然短短兩個月就搞出三百多人來,要說這裡面沒有貓膩,他們是絕對不相信的。
那個半大孩子,也就是那個齊大當家的背後,一定有一股勢力在支援著他,只是不知道這股勢力究竟是日本人,國民黨,還是其他的什麼……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