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用黑色馬克筆標記過的光碟,仔細放回了檔案袋中:“他們三組和我們不太一樣,只能說……嗯……匪氣比較重,比較——放飛自我?”
沈逾之下意識抬了抬嘴角說道:“看來我們吳警官還是沒讓我見識到很多黑暗面的。”
蔣磬見沈逾之放鬆了幾分,也不由笑了笑。他將裝著光碟的檔案袋遞給沈逾之問道:“你覺得呢?”
“我和劉組長的意見一樣,”沈逾之看向那份純白的檔案袋,頓了一下才接過來:“常德崗是來頂罪的。”
沈逾之豎起了三根指頭,在蔣磬面前晃了晃:“我的理由有三點——首先據我所知,死者的小區是一個偏高檔的小區。常德崗作為一個計程車司機,時常會出入一些高階小區,而他進入死者小區時在門衛那裡都是登記過的,他不會不知道。而且就算是沒做過登記,門衛那裡的監控也是能見到他尾隨死者的錄影……他們會第一時間找上門——我不覺得他有什麼必須鋌而走險的理由。”
“其二,”沈逾之蹙緊眉頭,微微合上雙眼:“他中間……有多次說謊的痕跡。不過這些也只是我的主觀推測,只能作為佐證。他不停重複的小動作、思考回憶時的語序,無一不是在告訴我——他在說謊。”
“劉組長最後提出的那個問題十分精妙,他發現了常德崗的軟肋——也就是他的家庭。在他的女兒被提及時,他明顯變得躁動不安。但是在他的一番權衡中他得出了結論……頂罪這件事要比他自己的家庭更加有重要,頂下這個殺人的罪名或許是他目前能做出的最優選擇。”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沈逾之將金邊眼鏡摘下,放在掌心反覆把玩了起來。
“常德崗不具備一個殺人分屍犯人的心理素質,也不具備一個犯人自首的特質。”
“……準確的說,不管是先天因素還是後天因素,常德崗不具備任何殺人犯的條件。”
在明在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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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之從蔣磬手中接過f大教授分屍案的卷宗,直接無視掉了卷宗外所貼下的長長一片封條,指尖一捻捏在邊條就將卷宗扯開了。
他翻了翻裡面摺疊完好的一疊檔案,發現那牛津紙袋中除了剛剛看過的文字版審訊記錄,還有就是當時現場的一些調查記錄和屍檢報告。
“當時的重要檔案都在這裡面了,裡面也有些當時案發現場的照片。不過那些照片我看著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劉海涵也說當時現場沒有什麼可疑的痕跡,基本與常德崗描述的一致。”
蔣磬停頓一下,目光掃向沈逾之身上,隨後繼續說道:“只是——我們還有一個疑點常德崗無法解釋。”
沈逾之從卷宗中拔出眼,抬起頭來看向蔣磬,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常德崗身材中等,比我們的死者有著近十厘米的身高差。同時,長年累月地跑計程車也讓他的腰部有些許隱疾。然而我們現場能得到的痕跡可以看到,在死者發現常德崗之後,死者與常德崗進行了一波激烈的搏鬥。”
“常德崗和死者的身上,我們發現了有兩處傷痕無法吻合。”
蔣磬說著便又從茶几上拿起來了一份檔案,只是這份檔案的封皮牛津紙袋上卻沒有任何的封條或者文字說明:“這是劉海涵提供的常德崗的體檢和傷痕鑑定報告。”
沈逾之點點頭,後背向後靠去,整個人投進了柔軟的沙發中。
“有疑點還是結案了嗎?鄧局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蔣磬回答道:“但是……這兩處傷痕實在是太不明顯,甚至將它們強行解釋為生活中意外的磕磕絆絆都完全能解釋的通。”
沈逾之探頭看向蔣磬手中的幾張照片,蔣磬微微降低了幾寸右手的高度,以便讓沈逾之更加方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