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排排坐看著三昧真火烤龍蛋。
直到屋子裡瀰漫了一陣勾動饞蟲的香味兒。
老饕莎夏搓搓手:“熟了熟了,終於熟了。”
滄藍鼻子微動:“還挺香。”
香寶捧著肉乎乎的小臉,陶醉地嗅了一口空氣裡的香味,然後雙眼亮晶晶地盯著烤得蛋殼焦黃的龍蛋,眼巴巴看著莎夏,只等著她一聲令下,就敞開肚皮開吃。
莎夏看著火候,計算著時間,終於看向了滄藍:“滅火!”
開吃。
此時此刻。
陰暗的地牢。
其貌不揚手腳被鐵鏈綁住,整個人呈大字型吊在空中。
沾了鹽水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狠狠抽打在他地皮肉上,原本還算完整的衣衫早已破破爛爛,幾乎衣不蔽體。
“說!偷盜龍蛋有什麼目的?”
“大人……我沒有……我……我是被冤枉的……”
“還嘴硬,繼續打!”
這時,一個士兵匆匆忙忙進來,在負責刑訊計程車兵耳邊說了些什麼。
“什麼!龍蛋是假的,是顆石頭?!”
執鞭計程車兵躑躅地詢問:“大人,那還打不打?”
“打個屁!”他憤怒地推開兩人:“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跟我出去繼續找龍蛋啊!老子可是立了軍令狀的!”
說完還惡狠狠朝早已疼暈過去的其貌不揚臉上唾了一口:“晦氣!”
十幾分鍾後。
被打得渾身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其貌不揚被人隨意扔在了貧民區的巷子口。
他在那裡躺了很久很久。
直到意識漸漸恢復,才艱難地睜開眼。一剎那,被陽光刺了一下,眼眶一下子就溼潤的酸澀。
他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感覺太陽曬在身上,熱乎乎的滾燙,沁出汗水來,灼痛了傷口。
他卻如大夢一場般喟嘆:“我這是……還活著嗎?”
這時,一個鮮活的影子從他的視野遠處蹦蹦跳跳地漸行漸近。
她穿著鵝黃色的裙子,像極了迎風搖曳的雛菊。
就那樣毫無防備地朝著他走來,越來越近。
他以為,他終於要死了,是仙女來接引他了嗎?
可是,像他這樣骯髒又卑鄙的人,應該下地獄的吧。
他是貴族與侍女的私生子,從小就是見不得光的存在,所有人都可以把他當成狗一樣,往他臉上踩上一腳。
他努力地活著,雖然賺錢的路子算不上多麼光彩,但他依舊如雜草一樣活著。
在他不堪的一生中,面對的只有貴族父親不屑和嫌惡的眼神,侍女母親望子成龍的殷殷目光,還有那些叫著他雜毛龍的惡意的嘴臉。
從來沒有人教過他愛,教過他禮義廉恥,教過他善良包容。
所以在他的世界裡,所有人都是充滿惡意的,所有的目光都是飽含冷酷與算計的。
他一直活得如履薄冰,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成為了那些動動手就能碾死他的人的刀下亡魂。
不過好在,他終於要死了。
終於,要解脫了。
什麼私生子,什麼雜毛龍,通通都與他無關了。
他虛弱地閉上眼,鼻尖卻縈繞上水果一樣香甜的氣息。
“誒,你怎麼躺在這裡,你,要死了嗎?”
他費力地睜開眼,只看清一張圓圓的臉和一雙圓圓的眼睛,然後就徹底昏死過去。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是活。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那張熟悉的木板床上。
只不過,硬邦邦的木板床不知何時鋪上了軟綿綿的被子,腦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