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三號趾高氣揚:“怎麼樣?”
雷洺卻摘下眼鏡,迷迷糊糊甩了甩腦袋。
“臥槽,原來戴眼鏡是這種感覺,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轉,我差點吐了。”
腦袋三號一下子又恢復了沉默高冷的模樣,一言不發,勤勤懇懇地繼續翻箱倒櫃。
倒是腦袋二號感興趣地去蹭雷洺:“我我我,給我戴上試試!”
雷洺很給面子地把金絲眼鏡架到他的鼻樑上。
“哇塞,原來近視眼戴眼鏡是這樣的啊,跟低血糖發作似的。”腦袋二號眼神發懵地說。
腦袋三號實在忍無可忍:“只有視力正常的人戴近視眼鏡才會頭暈,你倆能不能別玩了,真是丟人。”
“噢。”雷洺趕緊屁顛顛把金絲眼鏡放好,繼續埋頭敲敲打打。
滄藍沒有參與他們三個的插科打諢,她凝視著床頭牆壁上一幅用色簡單卻刻畫傳神的油墨畫,瞳孔一點一點聚焦。
畫上是一個金髮藍眸的女子。
她的面板極白,薄薄的,細看甚至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五官卻算不上深邃,而是一種類似於母性的柔美,眼神卻不是柔柔弱弱的,是一種對所有事物都失去興趣和期待的平靜和淡漠。
她赤著腳,穿著長長的拖地的白裙子,乾乾淨淨,漂亮得像個精心製作的娃娃。
滄藍的目光有一剎那近乎懷念的恍惚。
雷洺或許不認識,但滄藍對畫上的女子無比熟悉。
她是少主的母親,娜伶夫人。
看來,他們確實找對地方了。
燈火通明的房間。
葉梵烯看著風平浪靜的監控畫面,總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畫面裡的雷洺和滄藍忙忙碌碌地翻找,像是毫無頭緒的無頭蒼蠅一樣。
把整個房間翻得亂七八糟。
但是他們註定一無所獲。
那個房間,不過是照著他原本的臥室一比一復刻的一個房間而已。
那裡,沒有重要的檔案和資料,更不可能會有機關和密室。
他這個人生性多疑,除了自己,他誰也不信任,所有重要的東西,他都習慣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他從年少時就放在心上猶如硃砂痣的女人,怎麼可能讓這些人輕輕鬆鬆就找到。
而且,從來就沒有什麼密室。
他轉過身開啟了監控畫面牆的一角,那裡,其實是一扇門。
房門開啟,就是一個佈置溫馨整潔的臥室。
淡金色長髮的女子縮在白色的被子裡,只露出一張瘦的下巴尖尖的小臉,她眉眼都染著淡淡的憂傷,像是被這個世界傷透了心。
葉梵烯抬腳走進去,腳步都變得輕輕的,透著小心翼翼的緩和。
他走過去,在窗邊坐下,伸手撫摸她柔軟的髮絲,像是在撫摸那個曾經身處雲端、不容褻瀆的她。
他初次見她,他只有十歲。
但他生來早慧,心思深沉但也心智成熟。
她是他心上開出的一朵花,讓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女性的溫柔和包容。
他出生在豪門世家,所有女人都戴著和善的面具。
她們為了自己的家族,討好他。
她們為了自己的利益,接近他。
她們為了榮華富貴和財富權勢,攀附他。
他們,噁心又自私。
唯有她。
是乾淨的。
她不求回報,把他當做一個普通的陌生人對待,卻是他收到的這輩子最真實的善意。
她是他形同淤泥的心裡,開出的花。
:()團寵萌寶闖末世除了吃就是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