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裡的液體灌進去後,不一會兒,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被燒得渾身黢黑、沒有一塊好皮肉的人,身上的焦黑在一點一點褪去。
新生的面板彷彿初雪融化之後露出的潔白鵝卵石,泛著柔柔的光。
白麵鬼一瞬間呆若木雞,滿臉不敢置信。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黢黑人影就恢復了本來面目,是個膚色乾淨、五官端正年輕的小哥哥。
小糰子朝著鞦韆鬼點點頭。
鞦韆鬼化作一道黑影,鑽進了小哥哥的身體裡。
下一秒,緊閉的眼皮底下,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
這是他們一開始約定好的訊號。
鞦韆鬼已經在慢慢接收這具身體的記憶了。
而小糰子拿出一根細細的銀針,在小哥哥的指尖扎了一下。
血珠一下子冒了出來。
一滴,兩滴,三滴……
小糰子小心翼翼用一個空置的小瓶子收集好血珠。
“不死族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不死呢。”小糰子歪頭端詳著手裡的小瓷瓶,發出近乎自言自語的低喃。
十五分鐘後。
傢俱城的大門大開。
“進來吧。”小糰子拍拍手站到一邊。
一行人腳步匆匆走進去,就看到穿著灰色衛衣的小哥哥好端端地坐在那裡,不大不小的眼睛慢悠悠地眨呀眨。
有人走上去試探地摸摸他的臉,揪揪他的耳朵。
“好了,真的好了!”
“太神奇了,居然一點痕跡都沒有!”
“我的天,你知道你剛剛被燒成啥樣了嗎,我保證連你媽都認不出來!”
幾個人圍著他嘰嘰喳喳地說起話來。
年紀略大的男人雖然也對這一切充滿驚奇,但卻沒有表現出來,他走到小糰子面前,一張臉憋屈中透著激動。
“小朋友,多謝你!”
小糰子笑眯眯地看著他:“不用謝我哦,我說過的,我的診金……很貴的。”
男人看著她那張奶包子一樣單純無害的臉,腦子有點暈,第一次有種被土匪盯上的感覺。
幾分鐘後,他的第六感被充分地證實了。
被狠狠宰了一筆。
宰得他真想偷偷哭一場。
老婆本和棺材本都沒了。
一行人回到便利店的時候,妖精一樣漂亮的男子已經等在裡面了。
眾人一見他,立即怒從心起。
年輕氣盛的小年輕更是一個箭步衝上去,拽起他的衣領,就準備給他一拳。
“你這個混蛋!你居然當逃兵!你知道我們今天經歷了什麼嗎?我們差點回不來!你卻在這裡偷懶!”
還不等她的拳頭落下,男子就虛弱不堪地腳下一軟倒了下去。
小年輕嚇了一跳,但還是伸手扶住了他。
“喂,你別裝死啊。”
年紀略大的男人卻像是察覺到什麼,大步走過去,將男子攙扶住,在紅色塑膠椅上坐下。
男子五官依舊精緻漂亮,但膚色卻蒼白的像是病入膏肓,原本紅潤的嘴唇也褪了色。
整個人像個命不久矣、脆弱不堪的瓷娃娃。
可他還是支撐著,奮力抓住男人的手,沙啞著嗓子對他說著。
“阿古叔,我被反噬了,這具身體原主人的魂魄,還沒死。”
他艱難地呼吸著,眼裡的光彷彿瀕死之人抓住了最後的稻草。
“他,好像……認識外面那個……小丫頭。”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男人原本穩如老狗的眼底,突然狠狠一顫!
誰也沒有注意到,角落裡,一個五官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