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殭屍乖巧地換上了粉色兔子拖鞋,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其他異族人不敢進屋,就在屋簷下排排坐著。
五毛動作麻利地把地板又拖了一遍,然後噔噔噔跑上了樓。
莎夏小心翼翼地把娜伶夫人放到了床上,扯過被子給她蓋上,她和滄藍兩人關切地守在床邊。
目光一直追隨著娜伶,像是在照看一個不足月的小娃娃。
“夫人,您感覺怎麼樣?”
“夫人,您冷不冷?”
“夫人,您餓不餓?”
娜伶伸出蒼白纖細的手,慈愛地揉了揉他們的腦袋:“我沒事,不冷不熱也不餓,就是身體太虛弱了,沒什麼力氣。”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守著你。”莎夏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側,感受著她手背冰冷的溫度,眼眶又有點溼了。
把他們當做孩子一樣教養長大的夫人,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她以前多麼意氣風發、英姿颯爽,是神裔族最美麗最強大的人。
可是現在……
看著眼前瘦的只剩一張皮地女子,如果不是那熟悉進骨子裡的嗓音,他們幾乎都不敢認。
這些年,她究竟經歷了怎樣殘酷的遭遇啊。
他們最最善良最最溫柔的夫人,怎麼就被虐待成了這樣。
娜伶柔軟的嘴角向上彎了彎,眼神溫柔得不像話。
“不著急,我還撐得住。香寶呢,她好不好,她現在,在這裡嗎?”
她原本平靜如水的目光在問到香寶的時候,突然蹦發出一道光,就像是雨後的太陽,撕裂雲層透出光來。
那是她身為母親的本能,和愛。
莎夏抹了一把臉上的淚,鼻頭紅紅的,像只大家輸了的小花貓。
“少主跟芷嫿婆婆和緹雅出門了,他們去龍族聖地有點事,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的小香寶也不知道現在長成什麼樣了,還認不認得我。”
“少主跟您長得很像,她一定能第一眼就認出您的。”
這時,房門被敲響,虛掩的門縫探進來一顆滷蛋一樣光溜溜的腦袋。
“主子,底下那群妖魔鬼怪要怎麼安排,要留飯嗎?”
他沒有頭髮也沒有眉毛,像極了《哈利波特》裡的伏地魔。
此刻做出謙卑恭敬的樣子,倒是多了幾分討巧的味道。
滄藍察覺到什麼,走到窗戶邊,將窗簾拉開一條縫隙。
有一大群人,目標明確地朝著他們這裡而來。
滄藍放下窗簾,二話不說將床上的娜伶背到了背上。
莎夏忙問:“怎麼了?”
滄藍一邊回她一邊掏出一根黑白兩色的羽毛在牆壁上描畫。
“他們,追過來了,夫人在這裡不安全,我們回祖地避一避。”
莎夏立即明白了,吩咐五毛:“你帶著外頭那些妖魔鬼怪躲到你房間,好好待著,不要發出聲音,我們在你房間佈置了隱匿陣法,他們不會發現你。”
五毛趕緊小雞啄米一樣點頭,風風火火下樓去了。
這個時候,他也不管什麼衛生什麼潔癖了,保命要緊。
他帶著一群異族人浩浩蕩蕩躲進房間,滄藍那邊也正好在牆壁上畫出一個一人高的圓圈,氤氳的光芒散發出來。
她揹著娜伶,一步踏入,莎夏緊跟其後。
一行黑衣人氣勢洶洶破開鐵門進入小洋樓,只看到空空蕩蕩的大廳和房間。
最後在摸索到地下室的時候,跟被五花大綁的三個人大眼瞪小眼。
房間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五毛塞到床底下的男子,萬念俱灰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