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說,鬼葬是比地獄鬼王還要強大的存在。
他是酆都之主,號令無數鬼兵鬼將。
是連九幽地獄的王都恐懼和退讓三分的存在。
但,沒有人知道。
太過逆天的存在,並不是被世俗甚至是世間規則所容的。
鬼葬的出現,就是對時間規則平衡的打破。
一旦平衡被打破。
那麼,隨之而來的,將是毀天滅地的災難。
洪澇,乾旱,極寒極熱,甚至是各種無法想象的異變與麻煩。
這也是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以來,左爵都盡力隱藏實力的原因。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他不能。
所以說,末世的降臨,不單單只是某些人為了一己之私而蓄謀已久的一場災難,更是因為鬼葬的橫空出世,而順應天命達成的某種詭異的平衡。
但是今天,這種雙方極力維持的平衡,被微妙地打破了。
左爵暴露了實力,而天地規則也毫不留情地給予了他重重的責罰。
左爵害怕被阿繆發現自己受傷,動作飛快地草草包紮了一下傷口,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彷彿剛才千鈞一髮的生死時速並不曾發生。
說實話,他也沒想到,只是暴露了自己不到三分之一的真實實力,就被天地規則降下了如此重的責罰。
賊老天,不分青紅皂白,當真一點面子也不給。
陷入昏迷的雷洺,只感覺渾身劇痛,像是有個無情的變態殺人魔用錘子一寸一寸敲碎了自己全身的骨頭。
再後來,就是冷。
冷的像是寒冬臘月被人扒光衣服丟進了結冰的凍河裡。
他像一條血液被凍結的魚,無法呼吸,也無法自救。
再然後,就是渾身輕飄飄的,像是終於斷了線的風箏。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自由。
可是緊接著的,卻是孤獨。
就像是全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似的。
無依無靠,舉目無親。
那種幾乎擊碎靈魂的蒼涼和寂寥感,讓他難受痛苦到想要嘶聲尖叫。
他像是一隻漏了氣的氣球,浮浮沉沉,飄飄蕩蕩,卻始終沒有歸宿。
再後來。
就像初春的第一縷暖陽穿破雲層烘烤大地。
他又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團軟軟的格外溫暖的氣息包裹著,每一寸面板和血肉都在煥發生機與活力。
好像有無數迷你的能工巧匠闖進了他的身體裡,揮舞著各式各樣的工具,各司其職一點一點修復好他體無完膚的身體。
這一刻,他清楚意識到。
自己沒有死。
而且,想死也死不了了。
他像是在黑暗中拼命摸索著前進了數百年的孤獨老者,終於摸到了通往光明坦途的大門。
他劇烈咳嗽起來,像是要把積壓和沉寂在身體裡的所有鬱氣和雜質都咳出來。
直到他咳得眼淚花都冒了出來,才顫顫巍巍地睜開眼睛。
就對上少女一張又甜又颯的臉和似曾相識的氣息。
他瞬間猶如情場老手上身了一樣:“姑娘,我見你甚是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少女一雙亮如星辰的眼忽然耷拉下來,她摸著下巴,一張奶白的小臉若有所思,最後還是痛心地下了結論。
“完了,人是救回來了,但是腦子好像傻了,不曉得這算不算後遺症。”
雷洺:蛤?
:()團寵萌寶闖末世除了吃就是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