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爵死死捂住小糰子的嘴,手感軟乎乎的,像用手捧住了一隻奶包子。
看著小糰子眼裡可憐巴巴的淚花,他有些不忍心地開口哄她。“你不要喊,我就鬆開你,有我在呢,不要害怕。”
小糰子含著眼淚點點頭。
左爵鬆開手,看到她一張胖臉都憋紅了,像顆白裡透紅的大水蜜桃。
他拿過她手裡的骷髏頭,面無表情地挖了個坑埋了起來。“沒事了,別怕。”
小糰子哆哆嗦嗦地挨著他,“這裡是那裡啊?為什麼……會有那個東西?”一邊說著,一邊把手在褲腿上使勁擦著。
她髒了,想哭。
“亂葬崗。”左爵冷靜地吐出三個字。
“你……說……啥?”小糰子一字一抖轉頭看他。
二十來度的天氣,忽然就感覺陰風陣陣。
搖晃的樹枝丫,是不是吊著吊死鬼?
雜亂泥土裡露出的紅色一角,是不是紅衣女鬼的衣角?
那個土包旁邊破爛的布娃娃,是不是某個嬰兒鬼鬼的玩具?
嗚嗚嗚。
熙熙雅雅大藍藍夏夏,快來救小香寶呀。
確定人群已經走遠,左爵拉著小糰子站起來,藉著月色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人群來時的道路小跑過去。
山上是亂葬崗,雖然很好藏身,但是沒有食物和水源,他們遲早彈盡糧絕。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拉著小糰子,不知怎麼的,感覺腳下越來越有力,身上的傷口,癢癢的。
像是在,癒合。
雖然顛簸了一路,整個人又困又餓,可虞魚還是強撐著沒有再睡過去。
人生地不熟,她對自己即將面對的一切充滿了未知和恐懼。
屋外嘈雜的聲音她聽到了,人很多腳步很雜,好像是在找什麼人。
過了十來分鐘的樣子,人聲和腳步聲漸遠,她鬆了口氣,整個人疲軟下來,更困了。
這時,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門被突然開啟,探進來一張極消瘦的女人的臉。
女人衝進來,解開綁著她的繩子和膠布,拉起虞魚的手,就二話不說往外跑。“妹子你別怕,我們是來救你的。你放心跟我走,大家都等著呢。”
虞魚沒有說話,手中傳來粗糙而溫暖的觸感,很安心。
女人拉著虞魚到了一個小院子門口,一個同樣瘦弱的女人開啟門,將兩人領了進去。然後瘦弱女人動作利索地掀開土炕上的鋪蓋,露出一個黑黝黝往下的,洞。
三個人腳步飛快地下洞,將鋪蓋恢復如初。
一路往下,然後是一段平坦的向前的路,忽然出現了微弱的燈光,越來越近。
走近了,虞魚發現是二十來個身形消瘦卻眼神堅定的女人,其中,還有一個肚子微微隆起的孕婦。
懷孕女人眼含熱淚撫摸著肚子,“柱子讓他妹子假扮成我往山上去了,他說,不想我們倆的孩子,跟他們一樣,出生就是罪犯。”
其餘女人都感激又感同身受地安慰著她,那個接應虞魚二人的女人正聲道:“咱們趕緊走吧,那些人隨時可能回來,到時候我們就逃不了了。”
女人們收起眼淚,腳步輕快又小心地繼續往前走。
拉著虞魚的女人聲音聽著年紀不大,鬢角卻已經染上了風霜。“妹子,我們這群人,都是被人拐到這裡的,這裡,就是一個罪犯窩。他們脾氣很不好,動不動就打我們,還會強迫我們跟他們發生關係,懷孕生下孩子以後,模樣好的孩子會被賣掉,剩下的,會成為他們迷惑人的工具。”
“三四歲的孩子,就成了人販子的幫兇。”她的嗓音裡充滿悲傷,面如死灰。“我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