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娃娃胡說八道,就是那女娃子自己要來我家的!進了我家的門就是我家的媳婦兒!”
老太太拄著掃帚,一臉尖酸刻薄蠻不講理的模樣。
小胖墩抱著她的腿,綠豆眼裡是從未有過的倔強,嘴裡一口咬定小糰子是他的媳婦。
“那是我媳婦兒,你們走,別想搶我媳婦兒!”
祖孫倆一唱一和,被他們迷暈綁來的孩子,倒打一耙成了人家主動上門的板上豬肉。
但還真是會顛倒黑白。
左爵小小的拳頭緊緊攥起,黑葡萄一樣的眼瞳冷到了極點,腮幫子咬得死緊。“香寶肯定在你們家,你們,放不放人?!”
“那是我媳婦兒,我家的!你們走!別想搶我媳婦兒!”
流著鼻涕的小胖墩兇悍地朝左爵揮著拳頭,像是有人要搶走他心愛的玩具。
“就是,她現在已經是我們家乖孫的童養媳了,等她長大了還要給我家傳宗接代的。放人?門兒都沒有!”
老太太得意洋洋地揮舞著大掃帚,完全不把對面的人放在眼裡。
這麼多年,她就是靠著這副不要臉、撒潑打滾的厚臉皮過來的,誰也不敢得罪她。
就在上面幾人鬧得雞飛狗跳的時候,小糰子已經憑藉記憶,摸索到了梯子前。
她摸了摸扁下去的小肚子,小臉垮下來,開始吭哧吭哧往上爬。
白琴似乎害怕他們起衝突會破壞他們的計劃,趕緊跑出來攔在中間打圓場。
像極了善良慈悲、救苦救難的女菩薩。
“那些小姑娘不是說香寶是在山裡丟的嗎,怎麼會在錢奶奶家呢,肯定是你們誤會了。”
“她自己都承認了,你搗什麼亂。”滄藍不耐煩地把她扒拉到一邊,利劍一樣的眉皺得快打結。
白琴故作柔弱地倒到牆上,目光期期艾艾。
“錢奶奶不是壞人,我們還是去山上找找吧,說不定……說不定真的是被野獸叼走了呢。”她聲音越說越小,似乎也有些底氣不足。
“啪”地一聲,一坨爛泥巴劃出一條漂亮的拋物線,準確無誤地拍到她的臉上。
“你才被野獸叼走了呢。”軟糯糯的小奶音氣哼哼響起。
白琴尖叫一聲,捂著臉,眼眶紅紅的,要哭不哭的委屈模樣。
小糰子的丸子頭散了一大半,蝴蝶結也不見了,小裙子又髒又皺,小臉上髒兮兮的還掛著淚痕,整個人像個被洗劫了全身家當的小可憐。
但那昂著頭叉著腰的小模樣,卻彷彿掄著金箍棒的孫悟空一樣,充滿了氣勢和力量。
小胖墩一看到她,綠豆一樣的眼睛瞬間亮了。立馬鬆開自己奶奶,像只胖企鵝一樣一搖一晃就朝她走去。
“媳婦兒,我的媳婦兒。”他一邊走,一邊還用手背擦了一下鼻涕。
小糰子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把他扇到一邊。“你一邊去。”
老太太看到她欺負自己乖孫兒,立馬張牙舞爪揮著大掃帚就撲過去。
“臭丫頭,你居然敢欺負我乖孫兒,我跟你拼了!”
小糰子身形靈活地左閃右避,興致來了隨手拿起看到的物件就往地上摔。
破瓷爛碗,摔!
茶壺,摔!
熱水瓶,摔!
老太太看得目眥欲裂,那可都是錢,都是她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家底啊!
“你給我住手!住手!”老太太跑得氣喘吁吁,拄著掃帚,氣得在原地直跺腳。
小糰子像腳底裝了彈簧一樣蹦到桌子上,腳尖一點一點將一個豁口的茶杯踢出去。
嘩啦落地,碎了。
小糰子捧臉作驚恐狀,“哎呀,腳滑了。”
就連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