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拉回到地下實驗室入口曝光這天。
雷洺給秦洛打了電話之後,估計是驟然暴飲暴食,肚子不太舒服,就去隔壁上了個廁所。
回到女廁所的時候,總感覺空氣裡有股揮之不去的古怪的味道。
牆壁上的洞,似乎變大了一點。
他扒過去仔細打量了一下。
好像從菱形變成了圓形?
是他的錯覺嗎?
雷洺迷惑地撓了撓腦袋。
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拉個屎的時間,有個死而復生的怪物——
越獄了。
十幾分鍾後,秦洛親自帶著人趕了過來。
他穿著高定西裝,身量筆挺,面容俊朗,身高將近一米九,渾身散發著富可敵國的霸道總裁的渾然氣息。
襯的站在旁邊身高只到他肩膀的雷洺,像個逃學出來打遊戲的初中生。
弱嘰嘰的。
一隊白衣白褲看起來精神抖擻的年輕男人,在女廁所門口放了個維修的黃牌子,然後訓練有素地封鎖現場。
秦洛領頭,拿著強光手電筒。
從牆上的洞,鑽了進去。
雷洺出了名的老鼠膽,不敢打頭陣也不敢斷後,謹慎起見選了個居中的保險位置。
走在隊伍中間,恍然有種誤入鬼屋的既視感。
白晃晃的燈光略過慘綠的應急燈和反光的玻璃,將氣氛暈染得恐怖又陰森。
空氣中福爾馬林的味道格外刺鼻。
似乎還摻雜著其他的從未聞過的奇怪味道。
雷洺聞久了腦子有點發暈,跟煤氣中毒似的。
地下實驗室的全貌,隨著他們越來越深入,一點一點展示在眼前。
隨處可見的泡著奇怪生物的玻璃容器。
桌面上還沒來得及全部銷燬的實驗資料。
設定了密碼的電腦已經全部損壞。
玻璃缸子裡一張張毫無血色的臉龐,透著詭異的安靜。
秦洛都是匆匆一眼掃過,直到他看到一張臉。
那是一張極年輕也極美的臉。
眉眼深邃,鼻樑高挺。
淡金色的長髮漂浮在水裡,如同一朵綻開的金色的花。
赤裸的身體上滿是針孔和被實驗折磨過的痕跡。
秦洛似乎怔住了,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
直到雷洺發現他的不對勁,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結實的胳膊。
“哥你咋了,被鬼定住啦?這地方陰森森的跟十八層地獄一樣,不會真有鬼吧。”
雷洺自己把自己嚇夠嗆,差點一個哆嗦把“腦袋二號”嘣出來。
秦洛被他嘰嘰喳喳的自言自語吵到,這才反應過來,揮了揮手。“把她撈出來……動作小心一點。”
“是。”跟在他身後的兩個穿著白色運動套裝的男人立馬上前。
溼淋淋的女人被撈了出來,秦洛手指發顫地用一件白色大褂將她包裹起來,然後抱在懷裡。
他抱著女人,懷著滿腔希冀將整個實驗室都翻了個遍,卻一無所獲。
有守在外面的人用對講機聯絡:“洛哥,有人來了。”
一行人魚貫而出。
秦洛招招手,一個面容斯文的年輕男人上前,手上拿著古里古怪的物件一陣搗鼓,眨眼間,女廁所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光滑的看不出絲滑破綻的牆壁。
秦洛帶著女人去了自己名下的一個療養院。
儘管女人全身冰冷,氣息全無,但他知道,她沒那麼容易死。
他每天用輪椅推著女人出去曬太陽,帶他去人煙稀少的大自然呼吸新鮮空氣,陪她在月圓的晚上數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