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神秘車隊在山道上紮營休息。
阿繆一行人也找了個掩體,不遠不近地停下休整。
車隊裡的人全都沉默不語,像被人餵了啞藥似的,眼神專注如同聽從指令行事的機器人。
但是從各自之間默契的相處和肢體動作又可以看出來,一個個都是經過專業培訓的,不是尋常普通人。
車隊裡有一輛很大的貨車,外觀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叫人完全瞧不見裡面一星半點的情況。
阿繆他們猜測,裡面裝著的大概就是這次他們運送的貨物了。
當然,目前還只是猜測。
在沒有徹底摸清楚具體情況之前,他們是不會貿然行動的,打草驚蛇是大忌。
從王者基地前往天塹基地,差不多有二十天的車程。
二十天,足夠他們將車隊情況摸得一清二楚了。
晚上,晴朗了好幾天的天氣,忽然下起了小雨。
淅淅瀝瀝的,像是離人苦澀的眼淚。
有節奏的雨聲,就像是最佳的催眠曲,伴著疲憊的人們微微的鼾聲飄散在空氣裡。
雨滴墜落在車窗玻璃上,水漬暈開,描畫出一幅朦朦朧朧的雨中畫卷。
車外響起動靜的時候,房車裡除了小老頭以外,基本都在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宋芊芊在君瀛懷裡翻了個身,水靈靈的眼珠子興味十足地瞪著。
左爵和阿繆同時掀開被子起身。
房車上依舊貼著隱身符,幾個腦袋擠擠挨挨地湊到窗戶上。
雨水把玻璃窗沖刷得潮溼一片,還是能模模糊糊辨認出雨幕中的景象。
一個瘦弱的穿著白色衣服的女孩被車隊裡的人蠻橫地扛起來,走向貨車。
女孩手腳拼命掙扎,甚至用盡全力撕扯扛著她的男人,嘴裡發出近乎哀嚎的嘶吼。
但她的拳頭和指甲落在男人身上,根本不痛不癢,男人默不作聲繼續扛著她走向開了一條縫的貨車。
房車裡的人也沉默了好一會。
左爵動了動嘴唇:“應該是逃出去的,被抓回來了。”
阿繆眼神卻有些發直:“那個人,好像是雷霆基地的雷芃芃。”
聽了阿繆的話,左爵和小老頭也貼近些仔細看了看。
小老頭下巴上的鬍子一抖:“還真是她!”
“之前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大小姐模樣,現在怎麼落魄成這樣了。”
曾經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前呼後擁,好不威風,轉眼間卻成了被關在貨車上的廉價貨物。
小老頭終究是有些心軟的,看著她任人宰割的慘狀,不免有些唏噓。
左爵卻似乎想得更深遠些。
“如果他的家人平安無事,應該能護她衣食無憂。看來,雷霆基地應該也是變天了。”
阿繆瞧著雷芃芃蒼白消瘦的模樣,心裡也有種異樣的悸動。
她說不上來。
只覺得這動盪不安的末世,好似將許多原本層層掩蓋在陰影之下蠢蠢欲動的東西,堂而皇之地展示在了人前。
有種,手足相殘的悲哀。
後半夜,外頭一直縈繞著女孩悲慼的慘叫聲。
逃跑不成功,被抓回來了,勢必要受到懲罰。
阿繆不知道她遭受了怎樣非人的對待,腦海裡忽然想起初見時,女孩囂張跋扈卻也明媚張揚的臉。
恍如隔世。
末世,對有些人來說,是絕路,但對有些人來說,是將陰暗的慾望付諸行動的,契機。
:()團寵萌寶闖末世除了吃就是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