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很重,所以,我餵了你一點草藥。”
草藥?
帝羲舔了舔嘴角,這才發現被那畜生撕裂的大片血肉竟然奇蹟般的止住了血。
什麼草藥竟然這般神奇?
木芸芸見他不說話,只好挪了挪身子,騰出點地方給他。
這甬道狹窄且長,木芸芸怕他一腳把自己踹出去。
“謝謝。”
少年青澀的嗓音響起,又迅速別過腦袋。
木芸芸也不在意,只當他是防備,當然這無可厚非。
“你是怎麼被抓過來的?”
抓?
帝羲想了想。
他是聽聞領地中的雌雄雙蛟不日便要突破四紋,這才前來絞殺。
一人一蛟大戰三天三夜,直到他一爪子把這畜生打到老巢。
他伏擊在此,也是為了給那畜生最後一擊。
這點小傷,其實對他無足輕重,他早就習慣了。
就是浪費了這小雌性稀罕的草藥。
木芸芸見他不說話,也表示理解。
“你在虎族領地,難道是逃亡出來的奴隸?”
奴隸一個詞,讓少年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木芸芸敏銳捕捉到他的反應,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
“難怪,我聽說虎族族長帝羲,嗜殺成性,殘暴不仁,你一定是受不了了,這才逃了出來。”
帝羲:“”
木芸芸嘆了一口氣:“你也是倒黴,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又被這畜生給抓了,現如今,憑你我之力,只能在這裡等死了。”
“不會。”
“什麼?”木芸芸沒聽清。
“我去引開那畜生,你趁機先走。”
“真的!”
木芸芸眼睛一亮,又有些不忍。
“那可是四紋獸,你能行嗎?”
這小子瘦了吧唧的,還不夠那畜生塞牙縫的。
“雌雄雙蛟蛻皮進階,力量薄弱,我尚可一戰。”
這是假話。
等他恢復了體力,一爪子就能把它拍死,可這些話,帝羲不想說。
他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
獠牙撕裂的口子不好癒合,會化膿生蛆發臭,一直以來,他只能忍著。
可現在,傷口奇蹟般的止住了血,撕裂的地方也正在慢慢長出血肉,這樣神奇的草藥,對方竟然毫不吝嗇用在他身上,除了阿母,還從沒有人對他這樣好。
想到她口中對自己印象,帝羲不想暴露身份,讓她討厭自己。
見他這樣說,木芸芸終於放下心來。
“原來是這樣。”又想到他是從虎族逃了出來,木芸芸便道:“倘若有機會一起逃出去,你要不要來我雪鼬一族?”
帝羲動了動耳朵,不明白她意思。
“我雪鼬一族勢單力薄,常常被人欺負,你要不嫌棄,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
家人。
帝羲心裡一震。
這兩個字離他太遠,分量太重,他根本不敢奢求。
她又怎麼敢這樣輕易許諾!
“當然,即便沒有天地契約,我們雪鼬一族也願意接納你,你不必有負擔。”
“不用。”
“那是我唐突了。”
木芸芸有點尷尬,也毫不意外他會這樣說。
獸世大陸,種族意識強。
即便被滅族,又怎麼可能甘願委身他族。
木芸芸剛想把話題岔開,可下一秒,對方竟伸出手,往自己眉心一點。
浩瀚磅礴的契約陣法轟然從天地間落下。
這是契約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