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風帶著一絲悲涼,身處任務中的春桃莫名的有些想念從前的世界。她自穿越到春桃身上,每天睜開眼就是要幹活,跟眾人打好關係,探聽訊息,多攢些銀錢換到前院裡去。
作為林小草時,哪怕是社畜,起碼還有周末休息的時間;可作為春桃,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每天重複的同樣的勞動,若不是還有任務激勵著自己,恐怕她早就崩潰了。
春桃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麼古代有那麼多丫鬟爬床,實在是丫鬟不易,若是能翻身成主子,豈不比每天重複著無謂的勞動要好得多。
在現代,女性尚且還有追尋理想的可能,在古代,這純屬做夢。若不是自己有退路,春桃都想著爬床了。
別怪她三觀不正,人天性是嚮往好生活的,既然有別的路子能走,為什麼要在難走的路上扎進去出不來呢?
“春桃,快走,一會兒就到時間了。”夏萍著急的說。
“來了!”春桃摸了摸鬢角,對著水盆看了看,見不曾凌亂,便追上夏萍。
兩人都穿著府裡發的青色衣裙,上面的花紋簡單,料子也只是普通料子。但年輕的姑娘本就有資本在,春桃清秀,夏萍可愛,路上引得小廝們頻頻來看。
原身雖說眉目秀氣,可老實膽小,又經常低著頭,很容易被人忽視。
林小草進入這具身體後,就像是被人注入了活力一樣,整個人都散發著別樣的氣息。
許是她不曾察覺,她長得不好看,心裡也羨慕過那些長得漂亮的女生,可她從來都不會因為容貌身材而自卑、畏縮不前,反倒是嬉笑怒罵、自得其樂。
她的生活有自己的準則和劃線,或許人生比普通的女孩們艱難又不公平些,但她很少自怨自艾,她人生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樣野蠻生長。
這樣鮮活的靈魂注入在春桃的身體中,使得她如同春天剛生長的嫩芽一樣,青嫩又富有生機,讓人忍不住親近嚮往。
這也是為什麼春桃在轉變後,能跟人說上話的緣故,誰不願意跟這樣的人親近,連心機深沉的江婆子和尖酸刻薄的馬三娘都不自覺的照拂起春桃,對春桃的舉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起初,春桃是不知道的,時間長了,她才感覺到,心裡也慶幸不已。
……
又是一天過去,春桃去江婆子那裡送東西。
是她花錢託人去外頭買的點心,分成三份,一份給馬三娘,一份給江婆子,最後一份留給自己。
點心不是什麼名貴點心,貴的她也買不起,只做個心意,謝她們平日裡對自己的照顧。
馬三娘那份在上值的時候就給了,用完晚膳後,她從房裡拿出點心,去找江婆子。
“婆婆,您還不回去嗎?”春桃將點心給她後,問道。
江婆子從裡面拿出一塊點心,咬了一口,說真的口感一般,可粗糙的豆沙味讓她想起了小時候母親做的紅豆糕的味道,普通、粗糙,一點都不精緻,卻能甜到她心裡去。
她吃了一塊,就把點心收起來,往日慈眉善目的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聽到春桃的話,江婆子笑起來,她道:“天還沒黑,回去做什麼,等會還有人過來。”
春桃沒問還有誰過來,大家都心知肚明,到了夜裡,沒事兒的人就願意湊在一塊打牌,一打就是到半夜。
這是從前的春桃不知道的,林小草來後,慢慢摸索出來的事兒。只不過這事兒,不能亂說,若是叫夫人知道了,上上下下都得狠罰。
當然能玩牌的也都是有點背景的,誰也不會為了夫人去得罪這幾個老婆子。
“昨個兒,我聽馬三娘說,前院的大丫鬟嫁人了,後頭的頂上去,正缺個人。”江婆子慢慢悠悠的說,彷彿毫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