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辛扶寂言緊追不捨是為了讓她快點幫他診治,但他艱難站起身:“夜已深,不知方姑娘下榻何處,我先送方姑娘回去吧。”
方鈺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就不勞煩寂言少主了,都城的夜景甚美,我還想多看會兒,倒是少主多保重身體,我就先告辭了。”
方鈺離開了。
辛扶寂言握著桌上方鈺留下來的那瓶藥,盯著方鈺離開的方向,手上捏著藥瓶的力氣逐漸加大。
他的屬下這時候說:“少主,依屬下之見,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會醫術,否則怎會遲遲不給少主醫治。”
辛扶寂言的眸光極速下沉:“聒噪!”
屬下的眼睛微微一眯,看似恭敬地垂下了腦袋,但是垂著手卻握緊了拳頭。
辛扶寂言捂著心口,站起身,艱難地往前走。
其實方鈺並沒有離開,而是在不遠處的房頂上看著。
而辛扶寂言的手下也並沒有跟著他離開,而是轉身往一個方向走了 。
方鈺也跟了上去,她猜得不錯,辛扶寂言的手下壓根就沒想過要放過剛才那個用饅頭砸人的小女孩兒。
來到一個破舊的院子裡,周圍很安靜,方鈺目睹著手下翻身進了院子。
方鈺剛蹲在樹幹上,想看看情況的,下一刻,另外一道身影也從牆頭翻了進來。
來的人是辛扶寂言,這是方鈺沒想到的,看來這人果真是心機深沉,當著她的面把人放了。
結果回頭就來殺人滅口了。
但下一幕的情況顛覆了方鈺的看法。
不等院子裡的燭火點燃,辛扶寂言的手下猛地轉身,看到後來的人明顯還有些詫異。
“少主,你怎麼來了?”
他雖然在詢問,但是語氣並不恭敬。
辛扶寂言突然冷笑:“本君還沒死,你就急著回到主子身邊,真是一條好狗。”
屬下似乎也不裝了,嘲諷道:“少主說笑了,整個熾國都是主君的,少主難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嗎?你不過也只是主君在鬥獸場撿回來的一條狗而已。”
“給你個少主的身份,你就忘記自己的過去了,還妄想治好身上的病,你就不怕主君知道後,收回你這條苟延殘喘的狗命?”
屬下的語氣越發的輕蔑,辛扶寂言緊緊握著的拳頭緩緩鬆開。
就在屬下以為辛扶寂言還不是隻能乖乖受著的時候,辛扶寂言出手了。
他的指尖只有一枚普通的樹葉,卻在眨眼間就取了手下的命。
“咳咳!”
明明只是輕輕一動,辛扶寂言就好像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他身體不穩的扶住身側的牆壁,呼吸急促,看起來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
一直在樹幹上的方鈺也算是被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因為她屬實沒想到辛扶寂言竟然只是熾國主君的養子。
辛扶寂言靠著牆緩了好一會兒,等呼吸平緩下來,他朝前面的窗戶走去。
終於要動手了麼?
方鈺略微調換了一點姿勢,準備隨時應對他接下來的舉動。
辛扶寂言走到窗戶,才僅僅幾步而已,他又開始氣喘吁吁了。
他這次沒有多耽誤,而是輕輕開啟窗戶,藉著淺薄的月光,勉強能看到房間的床榻上時躺著個小小的身影。
方鈺也勉強能看見,就是早前在街上朝辛扶寂言扔饅頭的那個小女孩兒。
她把手放在腰間,呼吸也隨之放緩,只要辛扶寂言要對小女孩兒出手,今晚,她絕對不會留他。
辛扶寂言在腰間摸了摸,拿出來的是之前被小女孩兒扔掉的錢袋。
他把那錢袋的放在窗臺上,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