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東西都置辦齊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沒到中午飯時間,我是該自己先回去呢,還是等到小宋下班呢?
小宋說她自己帶了飯,中午她們沒有休息時間,只能自己帶飯,不忙的時候抽空吃,或者乾脆撐到下午下班再去吃。她把腳踏車鑰匙和手套交給我,讓我先回去,下午三點再過來接她。
我的左手一直揣在兜裡沒有伸出來,戴手套的時候被小宋看到四個手指全都裹著創可貼,她很奇怪。
“斌子,手怎麼了?”
“沒事,練琴練的,磨破了。”
“我看看!”
小宋想抓我的手,被我躲開了。我自己揭開創可貼給她看,毫不在意的說道:
“沒事了,快長好了!一年多沒摸琴,面板變薄變軟了!”
“神經病!都傷成這樣了,還彈拿破玩意兒幹嘛!”
“本來是應該一點點恢復,慢慢練習的。這不是這個樂隊排練多,演出也多嘛,來不及等手指適應了,咬著牙硬上的。要不然哪能有錢給老塔置辦這些物資,哪有錢給嫂子買蜂王漿啊!”
“大傻冒兒!缺錢過來找我拿呀!”
“不缺錢,大姐。家裡給的生活費夠用,這不演出也掙了不少回來了嗎,手頭寬裕不少了。”
“別跟原來似的,挨著餓省錢了,知道嗎?”
“是!大姐,我走了,下午再來接你。”
說完我帶著東西就往回走,沒敢多說。怕萬一管不住嘴,說出來我是因為她嫁人才覺得心裡苦悶,練琴發洩之類的話。
中午回來得正是時候,老塔正收拾著要做飯,我趕緊去幫忙,並詢問了嫂子懷孕的情況。老塔看我買了那麼多東西,硬塞了一百塊錢給我。說以後都不許在沒有他許可的情況下,給家裡添置任何物品。
等他終於嘮叨完了,我說告訴他約了小宋過來包餃子。老塔沒什麼表示,嫂子叮囑我不能瞎鬧,自己可得有分寸。
我告訴嫂子,我的想法是下午包出來就煮了吃,不等天黑就讓小宋吃了回家。等她走了,我和老塔晚上再包一份,等嫂子下班再煮一鍋。
兩口子都點頭,表示沒問題。
嫂子依然是數落了我幾句,怪我不和他們打招呼就去找小宋。
到了商店的時候,還沒到下班時間,坐在門口的長凳上,看著小宋忙來忙去,倒也不覺得悶。
很懷念那年在這裡坐一下午等她的感覺。
下班時間到了,小宋轉過身去,背對著我,用手攏了攏頭髮,拿出一條黃粉綠三色相間的絲巾,輕輕地在頭髮上一綁。那個背影,那個動作,太美了!不管過去多少年,那個畫面,怎麼都忘不掉!
烏黑油亮的一頭長髮,只有髮梢微微彎曲,纖細的身姿,飄逸的絲巾。無一不是那麼俏麗動人,無一不是那麼靚麗婀娜。
騎著車,帶著小宋,慢悠悠地往回走。小宋並沒有攬著我的腰,也沒有把頭靠在我的背上,而是兩隻手抓著後衣架,兩條腿前後悠達著。
小宋問我學校的課程,樂隊的生活,好像饒有興趣,又好像並不怎麼在意。我儘量挑她愛聽地說,算不上歡聲笑語,但聊得非常輕鬆。
回到家的時候,老塔已經和好了面在醒著了,餡也打好了。
“大哥你這是隻留包的機會給我們呀!效率真高,這才多大功夫,全準備好了!”
老塔斜了我一眼,不滿的來了一句:
“你包過餃子沒?等你們等得我都快睡著了,就這點活還能磨蹭到天黑?”
小宋從揹包掏出來一瓶酒遞給老塔,又拿出來一包蜜三刀遞給我,問道:
“咱們現在包還是晚上再包啊?”
老塔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