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幾年物價飛漲,但是做個頭發要一百塊錢,是我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要不是親身經歷,我編都編不出來一九九八年我會花一百塊去燙頭的故事。
如果不是小宋堅持,如果不是老塔給了錢,我寧可不收拾,或者自己剪了,也沒準剃光了就算了!
雖然很心疼那一百塊,但是最終效果還真是實實在在的!發黃開叉的髮梢都修剪了去,鬢角和脖梗子後面雜亂的絨發也剔除了。
尤其是燙直了以後,不顯得腦袋那麼大了!那個什麼植物精華液的深層什麼護理也很不錯,頭髮顯得又黑又亮的,沒有了原來那種乾枯粗糙的感覺,摸上去也順滑了許多。
還真沒有花錢的不是!捯飭下來真跟換了個人一樣,不光小宋滿意,自己照著鏡子也美的不要不要的!
買衣服和閒逛的路上,小宋有事沒事地就摸摸我的頭髮,有時候還抓起來聞聞。
“大姐,要不趁著現在順溜,綁成一捆,剪下來給你揣兜兒裡吧,幹嘛呀這是,老摩挲我這幾根頭髮。”
“滾!少放屁!剛弄利索,你捨得剪嗎?你要捨得咱現在就回去剪了去!”
“不剪了,留著挺好的。”
小宋沒有帶我去動物園的服裝批發市場,而是在一家專賣店選了一條牛仔褲。
趁著這個機會,我們又選了條時下最流行的牛仔褲給方靜。我勸小宋也選一條,她說什麼都不要,而是讓我給老塔也選一條。
這麼長時間了,我竟然什麼衣服都沒給老塔買過!要不是小宋提醒,我還真沒想到要給老塔買東西,難道最容易忽略的往往就是最親近的人嗎?
除了老塔給的那二百,小宋又給搭進去了一百多。
回到姥姥的房子,換好了新衣服,時間還不到四點。我和小宋一商量,反正也沒什麼事可做,於是騎上摩托車就直奔老塔家。
進院的時候老塔正在往外送人,讓我和小宋先去我的臥室,等下他帶我們認識一下他的家人。
院子裡有四隻大公雞,腿被綁在一起,一直在那撲撲稜稜,嘰嘰咯咯地叫個沒完。耗子就在那用腳踢那幾只雞,見我和小宋來了,氣得也沒心情理我們。
坤子正在一邊罵耗子:
“別他媽神經病了!你要給踢死了,明兒就拿你去擋嗆!你他媽跟幾隻雞較什麼勁!”
我上去拉了一把耗子,說道:
“得了,你別踢它們了,你不是嫌它們叫嗎,我有辦法!”
“你不弄死它,它就在那一直叫!操他媽的!”
“行了,耗子!別嚷了!你回屋抽菸去,兩分鐘之內我就讓它們閉嘴。坤哥,你受累去茶室找個大紙箱子給它們扣上,見不著光就老實了。”
坤子答應一聲就去找紙箱子了,小宋一臉的狐疑,側頭看著我,問道:
“斌子,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扣起來就老實了?”
我一樂,想伸手拉小宋的手,小宋卻往後退了一步,衝我使了個眼色,然後往茶室和琴室看了一圈。我不知道她在顧忌什麼,但知道她一定是不想在這表現得太親密。
“大姐,雞是鳥(qiao)矇眼,也就是夜盲症!天一黑就看不見東西了,黑了就睡覺,睡著了還叫什麼呀!為什麼說金雞一叫天下白呢,它們是能見著光了才開始叫。”
小宋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這時候學徽從屋裡出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斌子說得對!我小時候在農村也聽到過這個說法,剛才也琢磨著怎麼讓它們老實一會兒呢,斌子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扣上一準不叫了!”
果如我所說,用箱子捂上沒兩分鐘,那幾只雞偶爾還撲稜下,雖然不是一聲不吭,但真的不怎麼叫了。老塔看到雞不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