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潔趕到的時候,我們已經用那臺收錄機聽起了田震去年的新專輯《順其自然》。
和張潔一起上樓的還有霞姨,兩個人也是搬了很多的禮品過來,啤酒、白酒、水果和一大包的東北土特產。
小宋給父母介紹張潔和霞姨,張潔禮貌又客氣地和兩位家長打了招呼,我們幾個小的也挨個和霞姨打了招呼。霞姨只是客氣了幾句,都沒有坐下來喝口水就開車回去了。
眼看就要天黑了,接下來的主要任務就是做飯。
宋伯堅持要露一手,就帶著方靜去做飯。我本來是想去幫忙的,但是今天是非常重要的面試,後媽不讓我去,拉著我聊家常。
“孟斌啊,你和佳琪認識多久了?”
“差八天就兩年零七個月了。”
“呦,你可真有心!我問過佳琪,她只說好長時間,沒你記得這麼清楚。好像說是冬天?”
“也有她那麼一說!是這樣,九五年七月九號那天,她去看我們排練了,那是第一次見面。要說真正熟識,還真得算是冬天,剛不到兩年零三個半月。”
“時間也不短了,你們什麼時候好上的,能跟我說說嗎?”
“是在今年的一月十號。之前四號她去看我演出,晚上就一起喝酒,我說‘大姐,反正我也單著,你也離了,考慮考慮我唄’,然後我就一直等回信。十號我們一起去天津的洋貨市場玩兒,回來之後她才同意。”
“你們年輕人真直接!”
“您可別這麼說!要不是喝了點酒,我可不敢跟她說這話!幸好是大姐對我還有點兒好感,要是別人冷不丁拽這麼句話出來,大耳切子坐坐實實的就得給他貼臉上!不信您問方靜,她那脾氣,暴著呢!沒準哪會兒就楔人!上回倆大耳雷子差點把耗子的牙給打下來,啐了半小時的血!”
後媽一定知道小宋的脾氣性格,但是這會兒還是表現出來一點驚訝。
“是嗎?佳琪你又打人啦?”
小宋點點頭。
“嗯!那天耗子欺負他,我這火兒就壓不住了。”
小宋剛才就告訴我千萬別拘束,該說就說。而且透過這一個來小時的接觸,後媽的親和力也感染了我,於是就開啟了話癆模式。
“大姐下手那叫一個黑呀!倆耳刮子楔出去,手腫了兩天,晚上吃飯都是我喂的,手疼得動不了!”
“那得使多大勁呀?別再給人打壞嘍!”
“打不壞,耗子那傢伙皮糙肉厚的,第二天就消了腫了!我倒是挺擔心大姐的,都拿不起來筷子,那手摸上去都燙得慌!我說去骨科照個片子,別把骨頭給震斷嘍,還死活不去!好在是沒事,要不然落下病根兒可怎麼辦!”
後媽微微一笑:
“我一直沒想明白,孟斌啊,佳琪說你九二年就來北京了。”
“是,九二年開始就老往這邊跑,不常住。”
“那你的學是怎麼上的呀?”
“開始就光假期過來,有時候週末也來,後來就經常逃課不回去。九五年整年只回去了兩三個月,前年才又回去好好上的學,一年半沒回來過,去年考上大學了,這不就又回來了麼。”
“呦!你這腦子可夠好使的呀!這麼吊兒郎當的都能考上個本科大學!”
“您可別誇我,也是費了不少勁才考上的。復讀那年每天都不怎麼睡覺,平均四個多小時!腦子再好,不努力也是白瞎!也是命好,碰見好老師了,要沒有那麼好的老師照顧我,也考不回來。”
後媽聽到這,很認真地點點頭。
“是啊,一個好老師能成就無數的好學生。老師要是不好,也會耽誤一些好學生。孟斌,以前談過幾次戀愛呀?”
“沒談過。又得上學,又玩兒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