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樓道走了幾步,鍾琳琳就追了出來,攔住我們不讓走,問我們去幹嘛。
“鍾琳琳,要麼你跟我們一起走,要麼你去給鄭麗寫請假條。她怎麼回事你知道,我得讓她去清醒清醒!”
鍾琳琳站在那沒動。她和鄭麗十年的同學了,關係非常好,因為壓力太大,鄭麗自己頂不住,已經和鍾琳琳說過了。但是鍾琳琳一點主意都不給鄭麗出,也不告訴鄭麗怎麼做才對。
到這會兒鍾琳琳有些猶豫,想和我說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從哪裡張嘴。我走了幾步,又轉回身來。
“鍾琳琳,告訴班上喜歡多嘴的同學,管好自己的嘴,誰敢胡說八道,我一定找他的麻煩!”
小宋一撇嘴,說道:
“行啊你!挺能吹!不是說那時候受氣嗎,怎麼敢在班上說橫話了?”
“我這不是禿尾巴狗,假橫嗎?先撂兩句狠話,嚇得住最好,少些麻煩!”
“什麼麻煩?”
說起這事,我挺難受的,不由得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
“在我們班主任的眼裡,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要是讓他知道我帶走了鄭麗,一定捅到教務處去,鬧不好還會報警。不是說我拐帶婦女,就是說我意圖強姦,一準兒給我弄個開除學籍!這就是最大的麻煩!”
白天我陪著鄭麗聊天,晚上就去學校和同學擠著睡,早晨再借同學的筆記去給鄭麗看。就這麼過了五六天,鄭麗慢慢地恢復了許多。也終於鬆口,答應我不再和那個成都人聯絡了,於是就放她回學校去上學。
我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北京,天氣漸漸涼了,怎麼也得多帶點兒厚衣服。
這五六天,鍾琳琳表現得很積極、很貼心。中午買菜過去和我們一起吃,晚上就陪著鄭麗一起在我的小屋睡覺,回到學校以後也是和鄭麗形影不離。
誰知道事情發展的就是那麼突然!
那天中午放學以後,我準備和她們告別,下午就買票回北京。這時候有個同學帶著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向我們走過來。
鄭麗表現得很奇怪,先是臉唰地一下白了,緊跟著突然又紅了,把頭低得很低,嘴角掛著一絲微笑。
我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了一聲不好,這下徹底完蛋了!
眨眼他們就來到了眼前,男人低頭叫了一聲“麗麗”。
那時候樂隊的兩把吉他不都是四川的嗎,我對那四川口音太熟悉了!這更印證了我剛才猜的是對的,心就更往下沉了。
想過趕走那個男人,保護好身邊這個柔弱的小黑妞兒。也想過馬上扭頭就走,讓他們禍禍去吧,作出多大的雷來也不干我的事。
轉眼看了一下鄭麗,她的頭更低了,臉更紅了!兩隻手死死地抓著衣角,指甲都快摳破衣服嵌到肉裡去了!
可鄭麗臉上的笑意比剛才更濃。看到她桃花朵朵的樣子,知道這小浪蹄子找到幸福的感覺了,往後不定鬧出來多大的亂子呢!
方靜埋怨了一句:
“你怎麼還罵人呢?”
小宋頭枕在我的肩膀上,翻眼皮看了方靜一眼,幽幽地嘆道:
“該罵!這孩子傻呀!”
那男人眼圈兒有點紅,又低聲叫鄭麗,還伸手想拉她。鄭麗也輕輕地叫了一聲那男人的名字,手卻背到了背後。
要不我那時候喜歡鐘琳琳呢,她和小宋一樣,反應快,考慮事情也周到。鍾琳琳拍了拍我的後背,說了聲:
“去你那吧。”
我們四個人各懷心事地慢慢走著,一路上誰也不說話。
我琢磨著是該走還是該留。就算我不走,後面的事我也絕對控制不住,看鄭麗那堅決的表情就知道。走了更不行,全班的同學都知道我燒鄭麗的信,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