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3月16日,星期一,多雲。
早晨起來還是憋不住把昨天晚上填的《釵頭鳳》拿給小宋看,並解釋了這不是我要寫的歌,只是睡不著胡亂寫下來的。
小宋的狀態比我好很多,勸我不要想那麼多。不管發生什麼事,往前看得迎刃而上,往後看就要吸取教訓。
對於這一萬塊錢,我很是在意,很是耿耿於懷!雖然昨天晚上生氣的時候,說拿一萬二給嫂子買摩托車,但是我怕自己到時候真做不到!實話實說,我盼望的是這一萬二花出去,老塔最少也會返還我一萬,這是他的性格。
昨天一直睡不著,很大一部分是因為這筆錢。如果老塔不說給,我不敢伸手要!但是老塔提出來給,我真的是心動了。
因為時間還早,我就推著車慢慢地走,小宋依舊是坐在車後座上,悠搭著雙腿。
“大姐,昨天睡不著了。”
“知道,因為那一萬塊錢。”
“是。”
“飛來鳳而已,老塔要不說給你,你也就不會這麼在意了吧?”
“是。大數目啊,換誰不都得動心!”
“別想了,八字還沒一撇兒呢!要是大壯看不上你的歌,這錢你想拿也拿不到手。”
“我明白。”
“多想想下一首歌兒該怎麼寫,別老想錢的事。”
“是。”
“你手裡還有多少錢?”
“算上兜裡這幾百,差三百就兩萬了。”
“怎麼那麼多?”
“你沒少給、老塔也經常給、給學徽哥修東西也來錢、賣卡也賺錢,就這麼攢起來的。我不吃零食、不抽菸,新衣服新鞋都是你和嫂子給買的,除了給你買東西花點兒,就是在食堂吃飯花。進的多,出的少,存卡里的錢就一直在漲。”
“回頭把我的錢都給你,讓你管錢沒錯!”
“不了,大姐。我還想著把銀行卡交給你呢,我伸手跟你要錢不覺著寒磣,但是一想到你伸手跟我要錢那畫面,就覺著慘得慌!”
“慘什麼?”
“我覺著應該是錢全放你手裡,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不能讓你想買東西的時候,還得考慮怎麼跟我張嘴要這個錢,這樣對你不公平。”
“我跟你要錢怎麼了,你敢不給嗎?”
“大姐,咱倆性格不一樣。你是個要強的人,拉不下臉來。我就喜歡黏糊你,撒個嬌耍個賴的,也不怕你呲噔我。”
“貧!你不老早就想著買吉他嗎,都這麼多錢了,怎麼還不買?”
“你已經問過一次了!巡演不用帶好琴,萬一有個閃失,損失太大。過幾天給大壯的歌錄音,也是大壯提供吉他,有這把舊的用著就行了。”
“不買了?”
“暫時先不買,到真正需要的時候再說。”
對於買琴這事,小宋一直不知可否,聽我這麼說也就不再言語了。推著車往前走了一段,我忍不住說道:
“大姐,昨天發春夢,又夢到你了。”
“滾!”
“真的!”
“流氓!”
“晚上要不咱們帶著方靜出去吃吧,她這胃炎就是不正經吃飯,光瞎湊合鬧的。”
“能的你!又成了大夫了?”
“看你妹妹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可憐,我就是順嘴一提。管不管那是你的事!”
“帶上吧,晚上咱們去牛街,吃完我直接回家。”
“是。”
在學校除了上課,剩下的時間都泡在圖書館,可惜學校的藏書不夠多,沒查到太多需要的資訊。但是利用空閒時間填了一首《玉蝴蝶》,臨時作為歌曲框架:
天邊月靜風止。街景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