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2月17號,星期二,晴。
我們三個不約而同地都很早就起床了。
從面色上看得出來,老塔睡的並不好,可能昨晚失眠了,也可能是還在為小小塔悲傷。
小宋的狀態倒是不錯,比起前幾天來好了很多,雖然面色還是不好,但是走路已經輕盈了許多。
早飯是小宋給嫂子送過去的。出來以後她就要去上班,我和老塔都勸她休息一天,可是小宋態度堅決,怎麼都留不住。
收拾利索以後我去陪著嫂子聊了幾句。嫂子的精神狀態比老塔好,不知道是因為身體虛弱,還是因為精神狀態不好,躺著不願意動彈,也沒和我說什麼。
一天中陸陸續續來了好多人,都是來看望老塔和嫂子。
有雙方的親屬,有各自的朋友,也有嫂子的同事。
有的過去和嫂子見個面,有的放下禮物就走,說不打擾病人休息。
十點多,張潔才趕了過來,給嫂子帶了很多高檔補品。準備留她吃中午飯,可她不肯,說和長春約好了中午一起。
本來是想抓緊在開學前多修幾件家電出來的,可是現在這個情況,我根本抽不出來時間,也騰不開手,維修工作也不得不暫時擱置。
幫老塔招呼客人的同時,也找了個本子記賬。
放下老塔這邊繁瑣的家務的事不說,記述一下張潔和長春會面的一些情況。
昨天晚上張潔回到家,就躺在大廳的地毯上一動不動。對於這個只有二十歲的小姑娘,這兩天經歷的一切和做夢一樣!電視裡都沒有看到過這麼複雜的劇情!
保姆問了好幾次,張潔都不說話,她也根本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感覺很累,很困,很壓抑!
正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保姆拿著電話走過來,說是長春打來的。張潔有氣無力地接過子母機的無繩電話,虛弱地說道:
“春兒哥,這都幾點了!我都快睡著了!”
“不晚啊,還沒十點呢,你不都是過了十二點才睡覺嗎?今天怎麼了,睡這麼早?”
“玩兒累了!春兒哥,你給我打電話什麼事兒啊?”
“我想安排咱們樂隊聚餐,商量一下排練的事兒,咱就不等開學以後了!你有空兒嗎?”
“你定時間吧,提前告訴我就行,我絕對到場!”
“明天中午吧,還是西直門那個火鍋店!”
“好啊!你都安排好了?”
“他們都聯絡好了,給你打了一天電話,你都不在家!傳呼也打了幾十個,你也不給我回!去哪玩兒了?”
張潔心裡一動,預感到了不好。
“去爬山了,沒帶呼機,孟斌怎麼說?”
長春一點沒猶豫,脫口而出:
“我沒聯絡他!”
張潔只是哦了一聲,就沒再說話。長春說了一些關於新聯絡的場地,需要排練的幾首新歌什麼的,張潔也只是聽著,腦子裡想的是見到我怎麼說。
今天早上見面的時候,張潔本來還想提一提樂隊聚餐的事,可是看到我跑來跑去的,幫老塔辛苦操持這個家,還是忍住了。
臨到進飯店的門,張潔偷偷開啟了d的錄音功能!她知道這樣做不好,可是她總覺得這樣做是對的。第六感告訴她,今天很可能會有什麼不利於她的事情發生。
長春第一句話就讓張潔感覺很彆扭!
“好了,人都到齊了,咱們吃飯之前先說一下樂隊的事兒。就幾句,不會比涮一筷子羊肉耽誤更多時間!”
其他幾個人都笑,張潔卻笑不出來!
和我已經認識了幾個月,但是張潔以前根本沒有在乎過我!以前她感覺我太悶,不愛說不愛笑的,而且還是個臭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