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4月24日,星期五,晴。
早上醒來的時候,頭有些疼。可能是酒喝得太多,也可能是因為睡得太晚。
估計琪琪也是一樣,因為看到她揉著頭走出房間的樣子,很蒼白、很疲憊,也很憔悴。
但是她一見到我,馬上來了精神,指著我瞪眼罵道:
“兔崽子!你灌了我多少?頭疼死了!”
“琪琪,咱說話憑良心啊!一箱都喝完了,你非鬧著每人再來一瓶兒!昨天數你聲音大,還老嚷著誰不喝就掐死誰!”
“嗯?我說那話了?”
“回屋問方靜去!一會兒張潔醒了,你也可以問問張潔!你看我胳膊上這牙印兒,我就說了個‘你不行就別喝了’,這傢伙一口下去,恨不得連皮帶肉給我撕下一塊來!”
“活該!”
“我說錯話活該挨咬!您這頭疼不能怨我呀!”
“就怨你了!怎麼著吧?”
“我給你揉揉。”
“滾!”
這麼好的機會,我才不滾呢,走過去抱住琪琪,然後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
“琪琪,在單位要是能偷懶睡覺你就睡會兒,晚上還有演出呢。”
“摩托車給我,上午我早走會兒,回家去睡一覺。你呢?”
“我抓空到圖書館去眯覺兒。”
“要不你下課去接我吧,咱們都回家去睡會兒。”
“不了!我那屋沒窗簾,白天太亮,根本睡不著,我還是去圖書館眯瞪吧。”
因為喝了太多的酒,早晨都沒有什麼胃口,一屜包子四個人分,結果還是剩了兩個。
而見到外面的太陽那麼足,琪琪又不要摩托車了,說是怕挨曬,要麼去方靜的宿舍,要麼就打車回去。
而我在堅持上完課之後,在圖書館一覺就睡到了午飯時間。吃完飯想回去接著睡,但是在圖書館趴著睡很不舒服,而且剛吃飽了飯,以那樣的姿勢睡覺更難受,所以轉來轉去又回到了排練室。
排練室只有王翔和餘小磊在,兩個人好像正商量著什麼。看到我進來,都低著頭不再言語。這個場面真尷尬,三個人都想說話,但是又不知道找什麼話題,只是大眼瞪小眼兒地看著對方。
最終還是我沉不住氣,一邊轉身往外走,一邊說道:
“你們聊吧,我不影響你們了。”
王翔站起來跟在我後面,來到外面之後,小聲地說道:
“孟哥,不是故意瞞著你,李豔那邊又出了點狀況,我怕又讓你跟著操心。”
“沒事。你不說我就不問,你的事自己做主,我不亂打聽。”
“孟哥,對不起,你別介意我昨天的態度。本來咱們聊得挺好,突然接到一個李豔的傳呼,心裡一亂就開始亂髮脾氣。如果我的話不中聽了,能不能原諒我,就當是你的小徒弟撒嬌兒呢!”
“王翔!你說這話見不見外!我至於的嗎?咱倆這交情,談不到誰對誰錯。你快回去吧,我去圖書館眯瞪一會兒,養養精神,晚上演出得有精神。”
不管昨天是不是因為李豔,既然王翔已經道歉,我就別抓著不放了。不過昨天晚上他們的勸誡要記得,以後還是要小心行事。
來到舞臺上,看到唐麗正自己抱著腿坐在角落裡,臉埋在腿上,不知道是在打盹還是有什麼煩心事。
“唐麗,幹嘛呢,誰惹你了嗎?”
不用抬頭,聽聲音就知道是我。唐麗一動不動地懟了一句:
“不想理你,你走吧!”
“我是倒黴啊!誰都不願意理我!誰見我都要弄我兩句!”
“陳曉蕊願意,你找她去吧!”
“再胡說我他媽弄死你!我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