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5月15日,星期五,多雲。
我好像明白了!
琪琪不願意去張潔那,可能是因為不太願意和她對飲!
這不嗎,昨天琪琪陪著張潔又喝了很多,害得早上起來就一直揉著腦袋,說要戒酒!
方靜是帶著教材和吉他過來的,吃完飯之後我就和她坐到一邊,給她講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教了她兩首曲子。
這兩個小時期間,張潔一直在和琪琪喝酒。雖然沒有像張潔那樣喝那麼多,但是琪琪也是半斤多酒下了肚。
方靜自己打車回去之後,張潔鬧著要我們三個一起喝。我看琪琪已經有了幾分醉意,就想讓她們兩個早點結束,於是提議讓她們姐倆打一會兒遊戲。
就算是打著遊戲,張潔也拉著我喝了幾瓶啤酒。琪琪雖然沒有再喝啤酒,但是幾杯熱茶下去之後,走路也開始打晃。
這兩個都是越喝越愛鬧的主兒,明明已經喝暈了,可是怎麼也不肯早睡!玩到快十一點了,才好不容易說服她們去休息。
張潔住在這的時候,我們的房間門都必須關上。這樣一來,共享的空調就成了她們兩個的獨享,我也只能靠那個老塔送的落地扇驅散熱氣。現在還不是那麼熱,但是過不了一個月,再遇到張潔留宿,我就不一定能睡得安穩了。
我還是早起做飯,也照樣一起做出來了琪琪和我的午飯。幸好琪琪的傳呼機比較先進,如果第一次鬧鈴響完,隔五分鐘還會再響一次,只要你不去按一下,它就能響到電池沒電。
兩個人都是一臉疲倦地出來,看著一桌子的飯菜也都沒有什麼胃口。張潔雖然吃得少,但是看不出來有多難受。琪琪就不一樣了,臉色很不好,神情也比較黯淡,一直揉著太陽穴叫疼。勉強喝了一碗米粥之後,就什麼都不吃了。
一上午給琪琪打了兩次電話,得到的回覆都是頭疼。雖然不是特別擔心,可是下課以後也沒有心情去圖書館補習了。因為馬上又要正式排練和演出,於是在排練室自己練習到午飯時間。
趁著一起搭夥吃飯的同學們去打飯的時間,來到外面又一次給琪琪打了個電話。不只是頭疼沒有得到緩解,就在剛才吃了幾口東西之後,琪琪竟然吐了。明明胃裡沒什麼東西,琪琪說怎麼也止不住想吐的感覺。
我想過去看看她,可是琪琪不讓,說等下去方靜的床上躺會兒,讓我別擔心。
能不擔心嗎?以前她喝這麼多酒的時候也不少,從來沒見她過了這麼久還緩不過來,也一直沒見過她第二天中午還忍不住想吐。
聽得出來琪琪不太高興,有點嫌我大驚小怪,嫌我電話一直打個沒完。可是知道她不舒服,我怎麼能放任不管呢!
下午的課一上完,排練室和圖書館都沒去,電話也沒打,騎上摩托車就奔到了琪琪的單位。心裡實在放心不下,見不著她,心裡就跟紮了草的一樣。
到了才知道,從中午睡下,一直到方靜帶著我找到她,琪琪都沒能從床上爬起來!
一看到琪琪臉色蠟黃,雙眼無神的樣子,我就慌了神!讓她一直在這昏睡下去不是辦法,但是以她現在的狀態,也坐不了摩托車。
委託好方靜幫琪琪打掩護之後,又打傳呼叫來張潔,請她幫忙把琪琪帶回家。摩托車沒辦法騎了,因為琪琪頭暈得站不起來,全靠我揹著才行。
回到家之後,琪琪又嘔了半天,把剛喝進去的水全部吐了出來。不管我和張潔怎勸,這個擰種就是不肯去醫院,也不許我們通知宋伯和後媽。
我一直坐著老塔送的小矮凳,守在琪琪的床頭,時刻關注著她的狀態。下班之後,方靜也跑了過來,把琪琪落在單位的東西也一併帶了回來。她們兩個一起合作給我們做了晚飯,張潔還跑去藥鋪買來材料,熬了一鍋酸梅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