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並沒有批評我,輕描淡寫的一帶而過之後,繼續閒聊。
後媽很關心我和琪琪的“同居”生活,趁著我們做飯的時間,把琪琪拉回房間聊了很久。做好飯以後宋伯過去叫了兩次,娘兩個才手拉著手走出來。
不知道她們聊的什麼,但是從表情上能看出來,兩個人都比較高興。
後媽時不時的指點一下我們生活中的衛生問題,諸如碗筷要及時刷洗控水,襪子不要和內褲一起洗之類的。我一直點頭答應著,琪琪卻一直笑而不語。
我和琪琪帶來的兩瓶白酒,一點都沒剩。琪琪和我一人一杯半,後媽只喝了小半杯,宋伯承包了一瓶零一杯。按照我們的酒量,都是剛剛好的狀態,但是因為喝了酒,我想和琪琪打車回去,把摩托車暫時放在家裡。
宋伯和後媽都想讓我們今天就住家裡,可是琪琪一直不同意,說她晚上回去還要寫日記。
這絕對是藉口!平時我和琪琪都寫日記,但是不一定當天寫,很多時候都是第二天根據記憶補寫。我比較囉嗦,最少一天也要寫一兩千字,有時候興致到了能寫大幾千字。可是琪琪就不一樣了,她的日記基本都只有幾百字,很少過千字,而且也不是每天都寫。
不知道琪琪是不是有話想和我說,所以我也藉口回去複習功課,要跟著琪琪一起打車回去。
剛坐到車上,琪琪就問道:
“你今天說村裡死了人,誰呀?”
“一個本家的爺爺,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跟我說說他!”
那位老爺爺,也是一個極其普通的農民,一輩子都沒走出過自己的家鄉。平日裡除了耕種勞作,也沒有什麼值得介紹的地方。之所以對他的印象比較深刻,是因為這個老人家的手很巧,小時候沒少去找他要小玩意兒。
老人家會用茅草葉子編昆蟲,也會用細篾扎蛐蛐籠子,家裡的房簷下總是掛著很多他製作的小工藝品。小時候想跟著學,可是總不湊巧。
白天在田間勞作,晚上回來才自己在家做手工。農閒的時候,老人家就會背上一筐小玩意兒,去附近的村子販賣。所以我每次想去學藝,總是趕不上正時候,而老爺爺也總不讓我白跑,每次都給我一兩個小玩意兒,讓我帶回家去。
“老爺爺送你的東西,手裡還有嗎?”
“有啊!”
“留著吧!”
“是!但是那些個工藝品都放不了太久……”
“為什麼?”
“嗨!琪琪你怎麼了?都是草編的呀,放久了就會變脆,一碰就碎!”
“他有徒弟沒有?這手藝就這麼失傳了?”
我還真不知道老爺爺有沒有徒弟,但是知道這個手藝不會失傳!在我們村裡有不少會弄這些小玩意兒的,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人像老爺爺一樣會到那麼全,但是我知道父親會一部分,姥爺會的也不少,也見過另外幾個老人會。
農閒時的村子裡,哪裡有什麼娛樂專案呀,做這種小玩意兒,無非就是個消遣。說起來也算是手藝,可是根本沒有人重視,也不在乎傳承的問題。
“琪琪,咱們村裡是一九八四年才通上的電,八六年才有了第一臺電視機。前年一個本家三哥結婚,村裡才終於有了彩電,現在家裡父母看的還是黑白電視呢!”
琪琪的眼睛瞪的很大,不解的問道:
“啊?為什麼不買個彩色的?家裡要是沒錢,在咱們存的那三萬裡給他們拿!”
“他們儉樸慣了,舊電視沒壞之前,我估計是捨不得換的。前年家裡新蓋了五間瓦房,也花了不少的錢,可能手裡確實是緊張一些。今年給我那八千,也是把家裡的騾子給賣了才湊齊的。”
琪琪抱著我的胳膊,把頭靠在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