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處理好了。
不過當了滿桌人的笑話?,那位楊少?爺先拿語言侮辱了她,見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就翻了剛好路過她頭頂的店員的盤子。
那裡裝了好幾杯酒,全?灑到她頭上了。
溼了頭髮和衣服,狼狽不堪,她雲淡風輕地一笑而過。
最後玩到沒意思,那男人叼著牙籤剔牙,用眼神讓她滾。
虞寶意旁敲側擊了下,甚至吃了一頓常人難忍的難堪羞辱後,也強調自己可以賠償損失。最後確定這人肯放過她,不再計較虧錢的事才離開。
關上包廂門,裡面鬨堂大笑。
她知道自己此刻已如一根繃緊的弦,沒敢多逗留,將那陣笑聲拋至身後。
可身上的酒水不停劃過鼻骨、唇瓣、鎖骨、胳膊、手心等一切觸感明顯的地方,途經之處,都似有一柄刀沿著切開面板,滲出細而長的血流。
見到程霽原後,她才把這種感覺壓下去一點,神色與身體反應恢復如常。
虞寶意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想再應答任何問題。
她默默跟在他身後,走到車停的位置。
卻渾然?不覺,斜後方一輛浸沒在夜色的車裡,有一道陰冷的目光靜候已久。
並將她從?頭到腳,一寸一寸地,
無聲審視了一遍。
禮物
虞寶意矮下身, 進車內前不忘說道:“我轉你洗車費吧。”
“不用,之前已經?準備——你幹什麼?”
程霽原呵斥來人的同時?,虞寶意溼淋淋的胳膊霍然扣上一隻手, 酒水冰涼, 反襯得那手的掌溫灼熱。
她被拽得接連倒退幾?步, 倉促間,回眸看來人。
側前方有一盞明亮的街燈, 波及過來的光線籠著霍邵澎整張臉, 如雕刻一樣精細,明暗有度,描摹加深了他面上每一道骨,和?五官上的每一個表情。
那雙眼的深色被濾得淡了些,又透著一種來自無底洞的暗青色, 宛如另一個維度的光束, 無聲而強烈地投向她。
程霽原那來自保護虞寶意不受傷害的警惕, 自聽到一句微弱的“霍生”後, 變成敵意。
可他不敢表露。
並非不想?,而是看到這個男人的一瞬, 他倏然被一種尚不知從何而來,可清晰到心臟感到重壓的莫大差距而打?退。
少見的,霍邵澎讓虞寶意在自己手中趔趄了幾?步,直到她的身體完完全全站在他這側。
可手臂上的施力,仍舊猶如一柄生鏽的鐵鎖。
虞寶意動彈不得。
“點解搞成自給甘樣?(為什麼弄得自己這樣?)”
私下和?虞寶意講話時?, 大都用白話(粵語),偶爾會因?環境, 或者有別?人在而用普通話。
可霍邵澎刻意用了白話。
他知道這個男人聽不懂,也是因?為聽不懂, 他與虞寶意會豎起一道無形的屏障,將無關人等排除在外。
虞寶意顯然無暇思考那麼多?,呆愣愣地撒謊:“不小心撞到別?人,酒灑我身上了。”
“什麼酒,能全部從你頭上灑下來?”霍邵澎毫不留情戳穿她拙劣的謊言。
她眨眨眼,可能有酒水進眼,覺得刺痛,想?揉一揉。
指骨剛碰到眼角,又被霍邵澎捉了下來,一隻手盡數包在他掌中,可還是過度用力了,有點骨頭錯位的痛。
一道眼風冷淡地掃過程霽原,霍邵澎沒有任何要認識或自我介紹的企圖,只說:“我們回家。”
“等、等等。”虞寶意幾?乎跟不上他腳步,又掙脫不掉他的手,“霍生,我朋友——”
短短几?步,地上踩出的酒水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