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梅的喪事辦完後,陳永貴找兩個兒子談話。衛國和衛疆自知理虧,都在陳永貴面前站著,埋頭不語。陳永貴看了兩人一眼,嘆了口氣,說:“事已至此,你們也不要太自責了,這也就是你媽的命。你們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呢,不要有什麼思想負擔。但是有一條,以後可不能幹傷天害理的事兒,害人害己啊,凡事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衛國說:“爸,你放心吧,我們倆以後一定學好,不再幹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啦。”衛國用胳膊碰了一下衛疆,那意思是讓他表個態,衛疆好像在想什麼事兒 ,回過神兒來,點頭稱是。
陳永貴找兩個兒子談話,其實重點是想說娟子的問題,也想看看兩個孩子的態度。見二人根本就把娟子的事兒忘得一乾二淨,他就輕咳了一聲,試探著問兩個兒子:“現在娟子的問題,你們打算怎麼處理啊,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啊!”
兩人一聽這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麼說合適。最後,還是衛國說:“爸,你拿主意吧,我們聽你的。”衛疆也點了點頭。
陳永貴故作為難狀,拿起一支菸點燃,想了想說:“你們知道嗎?娟子要是告,你們倆都得坐牢。我呢,有三層意思:一是你們要向娟子誠懇道歉,爭取她的原諒;二是作為補償,娟子還要留在咱們家,以後要像親人那樣對待她;三是我回頭給她弄個文憑,將來再給她找份工作。這樣做,一是為你們倆贖罪,二是安慰你媽在天之靈,三是也堵住娟子的嘴,以後不告發你們。”
說完,陳永貴抬頭看兩個人的表情和態度。衛國、衛疆還是年輕,哪能想到這些個層次,兩人立刻來了精神,衛國說:“爸,你想得太周到了,就按你說的辦。”衛疆看衛國這樣表態,也附和著點頭稱是。
陳永貴說:“那你們想到如何讓娟子原諒你們嗎?”
衛國說:“我們向她道歉還不行嗎?大不了、大不了,我把我一年工資賠給他。”
衛疆工資少,不情願地說:“我賠兩年工資。”
陳永貴臉一沉,“你們倆呀,腦子都讓驢踢啦,將來怎麼在這社會上混啊。這是錢的事兒嗎,這關係到人家的名節。你倆這次受點苦吧,聽我安排。”
陳永貴這幾天怕外人看到她的傷,一直讓娟子在地下室先養著,一天三頓飯都是陳永貴親自送,他答應娟子一定給她出這口氣。陳永貴想的是,一來要讓這兩個小子長長記性,以後能安分守己一些,免得惹出什麼大禍;二來也想樹立娟子的地位,讓這倆小子以後不能有欺負娟子的任何想法;三是這樣娟子就能安心和自己過日子啦。
吃過晚飯後,陳永貴把娟子從地下室帶了出來,衛國、衛疆見娟子從身邊走過,抬頭看了一眼,娟子的臉已不再紅腫,但臉色慘白,顯得十分憔悴,娟子目光呆滯,並沒有抬頭看兩人。
陳永貴讓娟子坐在沙發上,回頭對兩個兒子說:跪下!
兩人齊刷刷地跪在了陳永貴面前,陳永貴拿起雞毛撣子,一人打了一下後背,“你們兩個糊塗蛋,給娟子跪下!”
兩人立刻跪著轉向了娟子,齊聲說:“娟子,原諒我們吧。”
娟子只是低頭掉淚,沒有吭聲。
陳永貴拿起雞毛撣子,一下接一下的打兩個人的後背,嘴裡唸叨著:“我要一直打到娟子原諒你們為止。”
開始,兩人還挺得住,哪知這陳永貴越打越起勁兒,啪啪打個沒完沒了,兩個人實在忍不住了,哇哇亂叫起來,嘴裡一直說著:“娟子原諒我們吧,娟子原諒我們吧……”
娟子看兩個人哭成這樣,陳永貴也打的直喘粗氣,帶著哭腔說:“別打了,別打了,我原諒他們了。”
陳永貴這才停了手,說:“你們倆聽著,以後這個家就是娟子的家,誰再敢動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