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立娟趕到醫院的時候,楊俊偉、楊立芬和小玲都在,周青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眼裡噙著淚。楊立娟過來坐在床頭,拉著周青的手,哭著說:“青兒,青兒,你可要好好的,都是大姐不好,沒有照顧好你!”
周青眨了一下眼,兩行傷心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勉強笑了笑,輕聲說:“大姐,你別說了,這事兒誰也不怪,這就是我的命,也是孩子的命。”
楊俊偉和楊立芬已經懺悔半天了,看楊立娟也哭了,楊俊偉也哭著說:“大姐,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忘了關火,青姐也不會這個樣子。”
楊立娟站起來,轉身抬手結結實實地給了楊俊偉一巴掌。雖然她也心疼,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怎麼也要給周青一個交待啊!楊俊偉立即跪了下來,哭著說:“大姐,我錯了,我錯了!”那樣子一看就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子,正請求母親的原諒。
小玲被楊立娟嚇得哇哇哭了起來,楊立芬拉著小玲出了病房。周青實在看不下去了,虛弱的她攢足了勁兒說:“大姐,大姐,你搞錯了,真的不怪小偉,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要不是小偉及時幫我叫救護車、把我抬下樓,醫生說我這條命都快沒啦。”
楊立娟氣呼呼地說:“青兒,你別護著他,我看他就是個惹禍精!”
周青說:“小偉啊,你趕緊起來吧,這不是你的錯,你也不能往自己身上攬啊!我是沒力氣啦,你起來,從頭到尾和大姐說說怎麼回事兒。”
楊立娟看著小偉那鼻涕眼淚混和在一起的樣子,是又好氣、又好笑,必竟還是沒有經過世事的孩子,就帶著訓斥的口氣說:“你多大個人啦,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站起來吧,我倒要聽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楊俊偉像小孩子似的,用胳膊擦了鼻涕和眼淚,站了起來,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楊立娟一邊聽著,心裡其實在想:這孩子剛才跪下來的樣子和二十年前跪在自己面前的衛疆簡直一模一樣,難道他真的是陳衛疆的兒子?楊立娟一直認為,這孩子是她與陳衛國的,但現在她有些懷疑了!而且,她聯想到黃清德的身材和神態,似乎與楊俊偉更像,這件事兒,一定要弄清楚。無論怎麼說,這都是自己的孽債啊!
“大姐,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起因的源頭還是我,我要不忘了關火,鍋就不會爆炸,鍋不會爆炸,青姐也不會被嚇到,也不會摔跤,所以根源還是我的錯。”楊俊偉低著頭,一句一句地說著這個事兒。
這時,楊立芬拉著小玲已站在了門口,小玲手裡拿著一個棒棒糖正舔著。楊立芬等楊俊偉說完,接著說:“大姐,這根源不是小偉忘關了火,怪就怪我用高壓鍋燉的牛肉,這不著急接小玲放學嘛,我沒等牛肉燉好就走啦,這事兒怪我!”
小玲聽著媽媽說的話,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楊立娟說:“大姨,怪我,媽媽要不接我放學,就不會爆炸啦!”
周青在床上破涕為笑,說:“根源在我,是我讓芬姐買的牛肉。行了大姐,你要再這樣下去,這案子也審不清啦!”
楊立娟用手摸了摸小玲的頭,說:“我們小玲最乖了,最聽話了,可不像舅舅那麼淘氣。”說著用眼睛看了看楊俊偉,那眼神明顯是告訴楊俊偉,她已經不生氣啦。她對著楊立芬、楊俊偉說:”你們先回去吧,我陪青兒單獨坐會兒。”
楊俊偉滿臉愧疚地對周青鞠了一躬,說:“青姐,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一早再過來看你!”
楊立芬對周青說:“青兒啊,我回去燉點兒雞湯,明早讓小偉送過來,你們姐兒倆多坐會兒吧!”
楊俊偉抱起了小玲,與楊立芬走出了病房。
楊立娟坐在床頭,拉著周青的手說:“青兒,都怪大姐想得不周到,給你惹了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