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坐在回京的樓船之上,周通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只是,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直到他自己的鼻子已經被揉紅之後,他也沒覺得自己著涼了。
周通在周圍人的注視之下滿不在意地開啟了送到自己船上的資訊,在一目十行看完上面的內容之後,他也是抬起了自己的眉毛,臉上露出了幾分驚訝和無奈。
“皇帝居然讓我去述職,真以為我不知道那些文官已經在京城等我了。”
年輕的時候有幸當了文官的周通自然是知道那些文官的能言善辯,甚至切身體驗過那些文官的口誅筆伐。
只是,周通並沒有拒絕。
即便是周通也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的。
他在江南屠殺文官這件事情沒有處理好的話,就算是他真的出家當了道士,那些文官不會放過周通的,尤其是周通這一次屠殺幾乎是將文官的遮羞布摘了下來——幾千萬兩銀子的家產,可以說是將文官在任上大撈特撈的事實告訴了全天下所有人。
如果周通不想要死的話,他就必須過這大朝會這一關。
一時間,心思多少有一些雜亂的周通仰倒在自己的椅子之上,看著那在晃盪之中不斷飄忽的旗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片刻後,他抬起了自己腳邊的魚竿,看著那咬在上面的魚兒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
“上鉤了。”
“好兆頭!”
周通抬手將魚從自己的魚鉤上取下,重新丟入了京杭運河之中。
“船老大,加快速度!”
……
就在周通快馬加鞭地趕往京城的時候,因為江南那些官員所犯下的罪責而不得不匯聚到各自領頭官員處的文官們面目猙獰。
【首輔府邸·院中】
只可惜,他們根本不像周通所想象的那般為這些死去的文官而感到悲哀,而是嫉妒!
“小小的五品官,居然能夠給自己的家族掙下千畝良田,再上面一點的就更多了。”
“數千兩,數萬兩的銀錢居然就這麼被他們放在府庫之中。”
“這群傢伙還動了錦衣衛。”
按照如今所收到的訊息,這些聚集到自家領頭官員處的文官在交流的過程之中多少有一些驚訝和憤恨,驚訝和憤恨於這些傢伙的膽大。
太祖的大誥仍在!
雖然其中關於貪汙的殘忍處罰已經被文官們改了,但是,那份大誥仍然具有威懾力。
往日他們可以依靠大誥來跟皇帝對抗,用所謂的遵循祖制。
但是,現在,即便是上朝也無人說起這個。
“他們貪銀子我們都可以將其說成銀兩不足以養家,不得不做,但是,動了錦衣衛就是在打皇帝的臉。”一個文官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呵呵呵,諸位,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為什麼要為他們這些貪官辯護呢,死了就死了吧!”
一個白髮老官並不苟同於年輕文官的看法:“文大人的看法,老夫並不同意。雖然這些傢伙貪了不少銀子,但是,他們到底是我們文官中的一員。如果我們不去為他們爭辯,刑不上大夫這個事實不就成為了荒謬之言。”
“此乃老成持重之言!”一旁一些稍稍年長一些的文官在聽到白髮老官的發言之後也是點了點頭。
被稱為文大人的年輕官員看了看自己身上官袍的補子,又看了看那些搖頭晃腦之輩身上的補子,冷笑著說道:“只是,按照您這般說法,貪官也是文官,那麼,造成這般殺戮的傢伙曾經也是文官,還是翰林院之中的一員,那麼,我們該如何為這位大人安罪責?”
“鎮國公不同……”
……
一時間,在首輔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