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周通此言一出,皇帝看向他的眼神都變了。
“好了,光祖,別在這個時候添亂了,誰不知道你在入了道觀之前手上的金銀都沒有了,堪稱全世界當國公當到一貧如洗的第一人。”同為國公,齊國公陳遠看到周通出言,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周通這一件事情可是震驚了他們勳貴圈一年之久。
一位國公當了道士,結果還不是那種富庶的道士,身上能扣出來的金銀不會超過一兩銀錢,其餘的東西全部交給了所謂的鎮國公的夫人。
“鎮國公,這些日子廝殺腦子都弄壞了,你還需要審查嗎?”
看了看周通身上那所謂的粗布麻衣,群臣也是笑了起來。
但是,笑著笑著,他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周通那張還算是俊朗的面孔之上滿是嘲諷的微笑。
“我沒有錢,正常啊,出家入道之人何來錢財之說,但是,諸位大人可不一樣了,京城居大不易,諸位大人又是何來錢財住得起京城這繁華之地,養得起丫鬟小妾呢?”
大朝會上,場面一滯。
瞬間,大殿之中闖入了無數穿著魚龍服的人。
“諸位大人,你們在京城的條條框框都已經被我們錦衣衛看得死死的了,請問是諸位自行交代,還是來一趟我們錦衣衛的大牢啊?”蔣全意氣風發,看著眼前皆是階下囚的高官們,臉上滿是驚喜。
每一代錦衣衛指揮使都是皇帝的手套,等到手套髒了,手套藏不住其中的手的時候,就會被皇帝拋棄。
蔣全很擔心這一天的到來。
不過,今日,看著諸多大臣臉上所生出的惶恐之色,這位錦衣衛指揮使的臉上生出的卻是快意的笑容。
他,蔣全,錦衣衛指揮使,皇城之下黑暗的一部分的首領,站在了陽光底下,還是在自家陛下的允許之下。
但是,在錦衣衛手中的刀兵拔出,將那些官員團團圍住的瞬間,居高臨下看著這些或是驚慌,或是平靜,或是瘋狂的官員,這位雄才大略的皇帝才睜開了那雙許久沒有徹底睜開的病眸。
虎死威猶在,更何況,這頭老龍還沒有老到連自己的刀都提不動。
“諸位愛卿,周通給我帶來了足以朝廷三年消耗的銀子,那想來諸位能夠給我的東西應該會更多吧!”
皇帝緩緩地拔出了自己腰間掛著的長劍。
在這位皇帝起身,身上的氣息勃發的時候,所有官員才想起來了他們這位皇帝的本質——年輕的時候更喜歡當將軍而不是皇帝的男人,一個屠夫!
膽小的,已經跪伏在地,乞求皇帝的原諒。
沒有乾的,默默地站在人群之中,等待著錦衣衛上前清算,還自己一個清白。
而膽大的呢?
只是一瞬,周通的面前就多了一個拳頭。
一位武將雙目通紅,露出了吃人的表情,身上屬於兵家修士的氣息開始勃發。
“周光祖,你清高,你一家連續三代國公身份,你自然是不差這麼一些金銀,我們這些從地方上面爬上的傢伙如何不差?”
看到周通根本沒有攔自己拳頭的意思,這個武將的臉上生出了幾分將周通殺死的想法。
只要殺死周通,說不定皇帝就會~
只是,莫名地,這位將軍看見周圍那些同僚對自己露出的那個眼神。
什麼眼神?
這位將軍思索著,就好像是他看到那曾經在自己的屠村之舉下活下來,操著一把小刀就朝著他復仇的小娃娃那雙眼睛倒映的自己的眼神。
那個時候的自己是什麼想法?
鄙夷,嗤笑,嘲諷,還是~都有!
還沒有等到他反應過來,他的拳頭就有了接觸到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