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裴玄背對著自己不說話,徐孺人大著膽子掀開身上的錦被,就要曖昧地纏上去。
但在她貼到裴玄身上之前,他卻站了起來。
徐孺人的眼裡瞬間噙了眼淚,“殿下,可是嬪妾說錯話了嗎?”
裴玄還沒開口,殿外響起青鶴的聲音:
“殿下可睡下了?”
他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沉聲問,“什麼事?”
青鶴答道:
“殿下,承恩殿出事了,說是太子妃娘娘忽然發起了高燒,燒得都暈過去了。”
徐孺人在床上聽到這話,氣得不行。
這陳月如被殿下關了禁閉不自己好好待著反思,居然稱病來博取殿下的關注。
堂堂太子妃卻用這樣的手段來爭寵,也真夠不要臉的。
她生怕裴玄真為了這個丟下自己跑到承恩殿去,連忙假裝關心道:
“可是請醫官去給太子妃看過了?發燒一般都不是大病,醫官看過開了藥,太子妃娘娘應該就沒事了。”
青鶴在殿外聽見了徐孺人的話,答道,“醫官已經過去了,但還沒查出病因,只說太子妃娘娘病得不輕。”
裴玄卻是沉著眼眸,頓住片刻後說:
“我去承恩殿看看。”
聞言,徐孺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本來想著只要讓殿下留宿,她在床上好好服侍著,說不定殿下就答應給她抬位分的事了。
可現在殿下就這麼一走了之,還是去的承恩殿。
萬一殿下對太子妃起了憐憫的心思,又要把管理內務的大權放還給陳月如怎麼辦?
徐孺人心裡把陳月如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卻不能明著出言阻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裴玄動身離去。
等裴玄走後,她把貼身的宮女弄琴叫了進來:
“你也去一趟承恩殿,給我盯著點。”
弄琴答應下來,開啟殿門出去的時候,嬌軟的貓叫聲傳來。
她低下身子,把地上的波斯貓抱在懷裡,送到了主子的床邊。
徐孺人見了愛寵,臉色好看了不少,伸手抱在懷裡撫摸著它背上柔軟豐厚的毛髮。
忽而,她瞥見貓項圈上好像塞著什麼東西。
拿出來才發現,原來是一張紙條。
看清了上面寫的東西,徐孺人狂喜,“陳月如,這次我一定要讓你從太子妃的位置上滾下來!”
……
第二日天亮,春桃從廚房取了早膳回來,趕緊把途中打聽到的訊息告訴陳螢:
“太子妃娘娘昨夜發了高燒,殿下從蘭心居去了承恩殿,直到天亮都沒出來呢。”
陳螢秀眉皺起,“這麼說,她一定病得很厲害了。”
她心中有幾分懷疑陳月如是想裝病讓太子心軟,可東宮的醫官那都不是吃素的,如果只是裝病根本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就算是陳月如真想用這一招,那也必須是假戲真做,先給自己下猛藥催病才行。
但陳月如一直在偷著吃催胎藥,本來就會損害身體。
這種情況下還吃別的猛藥,那是真會要了命,她料想陳月如還沒狠到藥拿命相博的程度。
所以這一次,她這位嫡姐恐怕是真的病了。
春桃小聲道:
“主子,我們可要去承恩殿看看?”
陳螢沉著眼眸,她和別的嬪妾不同,終究是陳月如的庶出妹妹,於情於理都該去看望。
但是……
但是裴玄剛以她為由頭罰了陳月如,她這時候去承恩殿,難免會落下幸災樂禍去看熱鬧的嫌疑。
她倒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只怕裴玄會覺得她是在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