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朱元璋壽誕。
清晨的陽光一如往常落在皇宮裡,金碧輝煌的宮殿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葉倫穿著一襲墨青色錦袍,腰間纏著玉帶,踩著步子走在宮道上。
太陽透著微涼的冬日暖意照在他的肩膀上,映出一道淺淡的流彩,他褐色的眸子裡透著幾分若有所思。
宮道兩旁熱鬧非凡,太監宮女腳步匆匆,手裡捧著精緻的禮品,匯成一條川流不息的長河。
“駙馬爺好。”一群小太監在他身邊連聲行禮,葉倫淡然點頭。
正要抬腿邁步,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呵,這不是葉駙馬麼?怎的一個人來了?”
曹武意氣風發地踏上宮道,一身緋紅色蟒袍在陽光下眩目至極,他的玉冠與腰帶相映生輝,整個人散發著不容小覷的氣勢。
葉倫停下腳步,轉身衝他拱了拱手:“曹侯。”
“今日可是陛下壽宴,不知駙馬準備了什麼壽禮?可得拿出點誠意啊。”
曹武抬著下巴,眼睛裡分明寫著看笑話四個字。
葉倫摸了摸鼻子,似在思索如何作答:“曹侯有所不知,被抄家後我可是窮得寸步難行,罰俸三年吃飯都成個問題。”
“那駙馬今日是空手赴宴?”
葉倫笑了笑,手腕一翻,從袖中抽出一摞頗為厚實的宣紙:“自然不能空手而來,我寫了一萬遍‘萬壽無疆’,聊表孝心。”
“哈?”曹武差點被口水嗆到。
“就這?駙馬可真會裱糊,這等寒酸之禮也敢拿來見陛下!”
他環視四周,語氣滿含幸災樂禍,“聽聞公主去了永祚寺祈福,恐怕今日是趕不回來了,沒有公主護著你,這駙馬都尉,也快到頭了吧?”
“宣寧侯為何這麼關心我們夫妻之事?”
公主不在京城,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但葉倫可不想看著曹武如此得意。
葉倫垂眸輕笑,眼中閃過一絲寒意,“曹侯,你就這麼盼著我倒黴?”
“自然。”
“那可真是遺憾,我這人命硬得很,沒那麼容易倒。”
葉倫拍了拍手中的宣紙,眼神意味深長,“倒是曹侯,今日準備了什麼厚禮?莫非是那尊鳳舞九天琉璃花瓶?”
“聽聞陛下早年與老宣寧侯情同手足,當年老宣寧侯為陛下擋刀身受重傷,因此陛下將鳳舞九天琉璃花瓶賜予宣寧侯。”
他長嘆一口氣,眼含嫉妒地看著曹武,“今日若陛下見到這尊寶瓶,必定會想起和老宣寧侯的手足情誼,看來曹候今日要重獲聖恩啊!”
曹武輕哼一聲,滿臉得意,“家父追隨陛下戰場殺敵,情誼深厚自然不是你這等平民出身可比的。”
葉倫拱了拱手,裝出害怕的樣子,“前幾日與宣寧侯多有誤會,還望宣寧侯大人不計小人過。”
堂堂駙馬都尉,都要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曹武更加洋洋得意。
曹武鼻孔朝天,低聲威脅道:“本侯與謝家之事,駙馬都尉以後少參和。”
說完,曹武撩動衣袍,大步走向金鑾殿。
殿內,文武百官攜眷屬覲見,金鑾殿上香菸繚繞,龍鳳呈祥。
朱元璋端坐龍椅之上,目光如炬,掃視眾臣。
百官依次上前獻禮,身為朱元璋嫡次子秦王朱樉率先上前,“兒臣恭賀陛下聖壽無疆,獻上龍鳳呈祥琉璃花瓶一尊。”
說著,命僕從開啟木箱,一尊足有一人高的琉璃花瓶顯現出來。
這尊琉璃花瓶的瓶身通透似冰,光影流轉間折射出五彩斑斕的色澤,質地純淨無瑕,沒有絲毫雜質,瓶身上相互環繞,呼之欲出。
龍身蜿蜒盤旋,每一片龍鱗都雕刻得細緻入微,龍爪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