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崽就這麼離開了。
李俊和阿史那失魂落魄般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過了小半個時辰,遠處傳來趙繼業的呼叫聲:“校尉!俊哥兒!”
李俊和阿史那這才緩過神來,趙繼業已經帶領四個兄弟趕來支援了。
要說還是李俊的那匹白馬有靈性,一收到主人的指令,就迅速逃離現場,回到安雅休息的位置,不斷的打著噴嚏、立起前蹄,向安雅等人報信。
趙繼業跟在李俊身邊已經很久了,如果沒有極為嚴重的特殊情況,李俊斷不會讓坐騎自己跑回來。
情況緊迫,不容遲疑。哨崗一共只有五個兄弟,只能派一個兄弟護送安雅三人回新鎮,順便向城門口的兄弟求援。
而趙繼業立刻騎上李俊的白馬,帶領剩下的四個兄弟,讓白馬帶著他們去解救它的主人。
饒是經過了一番劇烈地疾馳,那白馬竟然仍能把其他四人的戰馬遠遠甩在身後。
趙繼業瞧見有幾頭野狼遠遠跟著他們,像是不懷好意一般。趙繼業掏出弓箭,引弓便射。
那一箭差點兒射中一頭野狼,那幾頭狼都嚇了一跳,知道這對手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厲害角色,便知趣地退走了。
待來到李俊身邊,趙繼業飛奔而來,看到李俊和阿史那安然無恙,但身上卻沾滿了血跡,知道剛才定然是遭遇了不測。
三人簡單把經過互相說了一下,趙繼業聽說小狼崽幾次護主,為此竟不惜向頭狼發起挑戰,可最後卻隨狼群而去,惋惜不已。
有軍士問李俊:“將軍,那賊人屍體可需要帶走?”
李俊無力地擺了擺手:“頭都被咬掉了,挖個坑埋了吧!”
可他轉念一想,覺得這三個偷襲的軍漢實在可惡,轉頭又說:“埋他做甚,闔該讓他們做個孤魂野鬼!”
阿史那出身胡人,對這些入不入土的規矩並不在意,過去把那兩個軍漢的兵刃和弓箭拾起,算是留作個物證,隨後幾人便上馬返程。
走到那哨崗附近的時候,新鎮方向烏泱烏泱地捲起大片的塵土,竟是鎮北軍得了訊息,馬上組織大批人手過來支援了。
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剛輪了崗的遙輦楷落。
遙輦楷落經過數次教訓,已然不敢在三軍面前稱呼李俊為姐夫了。待和李俊幾人接應上,遙輦楷落只是圍著李俊不停的轉來轉去,確認李俊並沒有負傷,才長舒一口氣:“還好沒事,還好沒事……”
天寶十四年,七月十五,武川新鎮府衙。
安思順高坐於鎮守大人之位,看著被五花大綁而跪於堂下的安慶緒,怒斥道:“豎子,竟敢謀殺皇孫,該當何罪!”
安慶緒還想狡辯什麼,只見那宣旨太監走上前去,左右開弓,“啪啪”幾個巴掌,在安慶緒白白胖胖的臉上,留下幾個鮮紅的巴掌印跡。
陪坐於側的楚王,也就是玄宗皇帝的堂弟、皇家競技隊的隊長李邃良,用手指著安慶緒大罵道:“若非殿下的坐騎護主,皇孫現在豈不是被你打死了?豎子還敢狡辯!”
正在這時,安思順的侍衛快步跑了進來:“啟稟大帥,鎮守大人於城外遇刺,經查明,刺客是范陽軍人!”
跪在地上的安慶緒聞聲,驚訝地抬起頭:“他姓李的遇刺,和我范陽軍人有何干系?”
安思順“啪”一拍書案:“給我將這反賊拿下,不日後隨我回京城受審!”
安慶緒殺豬一般嚎叫道:“伯父,有人陷害小侄,我冤枉啊!”
安思順將朔方軍令牌往地上一扔:“來人,給我將安慶緒的隨從全部控制住,給我盯好了,絕不允許逃脫一人!”
“得令!”安思順手下迅速出了府衙,持令牌找鎮北軍調動兵馬去了。